第4章 心核共生(2 / 2)

“母亲也和影主共生过。” 顾婉儿的声音在光流中回荡,带着恍然大悟的颤抖,“她的半颗心,恐怕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换给了第三个孩子。”

双生心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苏渺在光芒中看到个模糊的婴儿影像,襁褓上同时绣着星隐族的月牙、玄甲卫的莲花和异界的符号 —— 正是母亲当年带走的第三个孩子,此刻正躺在昆仑山脉最深的冰谷里,心口的守心镜碎片与双生心核产生强烈共鸣。

“是‘三界心核’。” 初代圣女的声音在白光中渐渐消散,“第三个孩子才是真正的契约者,你们只是打开契约的钥匙。”

白光散去时,蛇形影物已被牢牢封印在双生心核中。苏渺与顾婉儿的身体恢复原状,只是心口的双生心核已化作枚双色玉佩,嵌在肌肤之下,随呼吸微微起伏。星盘的碎星镜残片突然集体震颤,化作道银灰色光轨,朝着昆仑山脉深处飞去。

“它在指引我们去找第三个孩子。” 顾砚的长剑指向光轨消失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泛着诡异的绯红,“赵承的斥候刚传回消息,那片冰谷有影阁的重兵把守,柳先生的余党比我们早到至少半个时辰。”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映出段未来的景象:第三个孩子站在贯通两界的门扉前,左手指着星隐族的圣地,右手指着异界的影主宫殿,心口的三界心核散发着三色光芒,而他的面容,竟与苏渺和孪生兄弟有着七分相似,眉心同时嵌着月牙纹和异界符号。

“他是我们的弟弟。” 苏渺抚摸着心口的双色玉佩,那里的银灰色部分突然发烫,“母亲用三个孩子的半颗心,组成了完整的三界契约,这才是她真正的计划。”

冰谷的冰层突然传来持续的震动。双生心核的银灰部分如水面倒影般波动,映出远方的景象:柳先生的余党正在用孩童的骨血进行祭祀,冰谷中央的冰层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苏醒,轮廓与影主本体完全相同,只是心口的位置,嵌着块与三界心核相同的晶核。

“他们在提前唤醒影主。” 顾砚的玄甲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甲胄上的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玄甲卫布设在昆仑的星轨阵正在失效,地脉中的异界灵气浓度已经突破临界值。”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挣脱掌控,化作道红光飞向天际。镜面与碎星镜的光轨连成直线,映出最后段初代圣女的预言:“三界心核现世时,契约者需在三途间抉择 —— 向左,星隐族圣地化为灰烬;向右,人间沦为异界牧场;向前,两界融合,万物共生。”

当众人循着光轨赶到那片冰谷时,正看到柳先生的余党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推向祭祀台。男孩的左眉骨有月牙纹,右脸有异界符号,心口的三界心核正散发着不稳定的光芒,与苏渺和顾婉儿的双色玉佩产生强烈共鸣。

“是他!” 顾婉儿的青铜残片突然组成圆形护盾,将男孩护在中央,“快阻止祭祀,他们要用弟弟的血激活三界心核!”

苏渺冲向祭祀台的瞬间,男孩突然抬起头。他的左眼流转着星隐族的绯红,右眼闪烁着异界的银灰,嘴角勾起一抹与影主相同的微笑,轻声说道:“哥哥姐姐,你们终于来了。”

祭祀台的冰层在此时彻底裂开。影主本体的黑影从冰下钻出,心口的晶核与三界心核连成直线,两界的灵气在半空凝成巨大的漩涡,苏渺清楚地看到,漩涡中心漂浮着半颗心脏 —— 与母亲当年换给第三个孩子的那半颗完全相同,只是此刻正主动往影主的晶核里钻去。

“母亲的半颗心在影主体内!” 苏渺的心口突然传来剧痛,双生心核的银灰部分开始疯狂闪烁,“她早就和影主达成了新的契约,我们所有人,都是她计划中的棋子!”

男孩的三界心核突然爆发出强光。苏渺与顾婉儿的双色玉佩同时飞出,在光中与三界心核组成完整的契约阵。影主本体发出满足的叹息,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与男孩的身影渐渐重合,而在契约阵的中心,母亲的半颗心脏正在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苏渺的脸,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 像是欣慰,又像是怜悯。

苏渺突然明白,母亲的真正目的不是融合两界,也不是封印影主,而是让自己的三个孩子与影主、初代圣女的灵识彻底融合,成为超越所有契约的全新存在。而他心口的双生心核,此刻正发出越来越强的共鸣,似乎在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选择 —— 是挥剑斩断契约,让一切回归原点,还是伸出手,加入这场跨越三千年的共生契约。

冰谷的冰层在此时彻底崩塌,露出下方贯通地脉的巨大裂隙,裂隙深处,无数双眼睛正在缓缓睁开,既有星隐族的绯红,也有异界的银灰,还有属于人间的漆黑。

真正的融合,才刚刚开始。而母亲的半颗心脏里,究竟藏着让所有灵识臣服的终极秘密,还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古老诅咒,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