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只剩少翊珩和沈宴泽两人。
沈宴泽感觉身上有些热，不知是喝了那酒还是身上长衫的缘故。
“沈副将怎的了，脸这般红？”少翊珩语气担忧地询问，人也凑近了些许，但他眼底的恶趣味越来越浓郁。
沈宴泽瞳孔骤缩，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那似有若无的熏香，他的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后撤去，笑道:“末将喝酒了容易上脸，家中两位弟弟时常以此笑话末将。”
少翊珩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但他的试探还未结束。
“沈将军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入本宫的眼？”这问题来得突然，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几分认真。
沈宴泽喉结滚动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
身边都是太子殿下的味道，太近了……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挣脱胸膛的束缚。
他沈宴泽即使面对那些凶猛无比的北疆蛮子都未曾有过这等心悸。
“殿下眼光独到，末将不敢妄加揣测。”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干涩。
少翊珩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是电流般流入沈宴泽的耳朵里，“本宫听小舅舅说沈副将在战场上向来杀伐决断，怎么到了本宫面前反倒拘谨起来了，本宫又不吃人。”
桌上的菜肴已经凉了，但谁都没有在意。
沈宴泽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他定是脸红了，殿下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少翊珩的目光如有实质，让他无处可逃。
“末将只是……”他顿了顿，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副将，反倒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在北疆时，他可从未想过会对一名男子一见倾心，仅是一个笑，他的魂就能被勾走。
他甚至是怀疑这位太子殿下是哪儿的山间精怪修成人身，否则他怎会如此轻易沦陷。
面前这位尊贵无比的人此时正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表情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
“沈副将这么容易害羞的人，本宫还是头一回见到。”少翊珩轻笑出声。
沈宴泽连忙低头掩饰，但那红彤彤的耳朵出卖了他。
少翊珩目的已经达到，知道不能在逗人家了，否则该给人逗出阴影来。
“本宫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回宫了。”少翊珩缓缓起身。
沈宴泽内心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起身，“末将——”
“不用送。”少翊珩轻轻打断他的话，抬步就走出了雅间。
沈宴泽站在原地，懊恼地揉了一把脸。
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