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
程知意好奇。
“我们可以穿晏哥哥的锁子甲。”
贺明桢得意地说。
“郡主这个法子倒是妥当。”
花嬷嬷慢悠悠开了口。
“王爷那件软甲是玄铁混着金丝打造的,瞧着威风,实则轻便得很。”
“穿在外袍底下,任谁也瞧不出来,又能护着娘子的身子,确是两全其美。”
花嬷嬷的话,轻轻压在了程知意摇摆不定的心上。
就在程知意几乎要点头应下之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殿门口。
“姑母。”
贺明桢最先瞧见,立刻欢喜地迎了上去。
她拉着太后的手,叽叽喳喳地说道。
“姑母您来得正好,知意姐姐总算答应,肯同我一道去逛灯会了。”
太后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目光却温和地落在程知意身上。
“你这孩子,就是爱胡闹。”
她嗔了贺明桢一句,随即转向程知意。
“不过桢儿说得也有道理,你如今怀着身孕辛苦,总一个人在殿里闷着也不是办法。”
“出去走走,瞧瞧热闹,散散心也好。”
这便是准了。
程知意连忙屈膝行礼,声音温顺。
“谢太后娘娘体恤。”
太后的视线缓缓移向她的小腹,目光变得复杂。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这日子过得快,一晃半年便过去了。”
“等晏儿再回来时,这孩子,想来也该落地了。”
是啊,再见之时,他会看见一个已经降生的孩儿。
那时的他,会欢喜么。
还是会觉得,这孩子是他不得不背负的枷锁。
“多好,那才是双喜临门呢。”
贺明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晏哥哥一回来,就能瞧见姐姐和白白胖胖的小世子,该多高兴呀。”
程知意心头的酸涩被这话冲淡了几分,她不好再流露伤感,只得附和。
“是呢。”
太后瞧着贺明桢那没心没肺的模样,故作不悦地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你呀,眼瞧着也要及笄,是个大姑娘了,也该收一收这跳脱的性子。”
“多学学你知意姐姐,瞧瞧她这稳当沉静的模样,将来才能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娘子。”
程知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说得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贺明桢却不依,抱着太后的手臂撒娇。
“姑母,我还小呢。”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程知意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
“哀家瞧着,你这温良恭俭的性子,颇有几分大娘子的风范。”
她说着,朝身后的宫人示意了一下。
宫人立刻捧上一个锦盒。
“这是哀家前两日在广济寺为你求来的紫檀木珠串,已经开过光了。”
“你贴身戴着,可保平安。”
程知意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谢恩。
“妾身谢太后娘娘厚爱。”
她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木盒,只觉得受宠若惊。
灯会当日,天还未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