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现在,还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我给不了你,别人能给的,那些,荣华富贵。”
“但是,我……我想给你一个家。”
他缓缓地,打开了那个,朴素的小木盒。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
一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小气”的钻戒。
那颗钻石,很小,在昏黄的灯光下,只是,闪烁着一点,微弱的光芒。戒托,似乎也不是什么贵金属,看起来,灰扑扑的。
这枚戒指,和他“杜厂长”的身份,倒是,挺配的。
“晚晴,嫁给我,好吗?”
林晚晴,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写满了真诚与期待的眼睛,看着那个,在她看来,已经是他全部身家的,小小的钻戒。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心疼,不是委屈。
而是,幸福。
是,满溢出来的,幸福。
她根本不在意那戒指的大小,更不在意那戒指的价值。她在意的,是眼前这个男人,那颗,滚烫的,真挚的,爱她的心。
她哭着,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杜建-邦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他激动地,将那枚戒指,轻轻地,戴在了林晚晴那纤细的,无名指上。
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看着戴上戒指后,哭得梨花带雨,却又笑得像个傻瓜的林晚晴,心中,涌起了一股,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戒指,真正的名字,叫做——“永恒之心”。
是他在港岛,从苏富比拍卖会上,以一个,足以买下半个江城的天价,拍下来的,世界顶级名钻。
这颗钻石,之所以看起来毫不起眼,是因为,它采用了最顶级的,内敛式切割工艺,只有在特定的光线角度下,才会,绽放出,它那足以让日月都为之失色的,璀璨光华。
而那灰扑扑的戒托,则是用一种,比黄金还贵重百倍的,航天级,记忆金属打造的。
这,是他给她的,无价的承诺。
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
第二天一大早,林晚晴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杜建邦,来到了母亲王秀莲的面前,像一只献宝的小喜鹊,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妈!建邦,他……他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
她幸福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让母亲,分享自己的喜悦。
王秀莲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但当她的目光,落到女儿手上那枚,小得,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寒酸”的戒指上时。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一股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就从她的心底,直冲天灵盖!
“林晚晴!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王秀莲发出一声,尖锐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怒吼!
她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杜建邦,从林晚晴身后,给拽了出来,那双,如同x光一般,充满了鄙夷与审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杜建邦!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娶我女儿?!”
风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骤然,降临!
“妈!你干什么呀!”林晚晴急了,想把杜建邦拉回来。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王秀莲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指着杜建邦那张,故作“惶恐”与“不安”的脸,开始了她,审判式的盘问。
“就凭这么个,还没我小拇指指甲盖大的,破玩意儿,就想把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给骗走?杜建邦,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王秀莲的声音,尖酸,刻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告诉你!想娶我女儿,可以!”
她伸出三根手指,那副模样,像极了菜市场里,正在讨价还价的,悍妇。
“三个条件!缺一个,你们俩,就立马给我,一刀两断!”
“第一!”她指着窗外,那个正在打地基的,全江城最新,也是最贵的楼盘的方向,“‘滨江花园’!我要一套,一百二十平米以上的三居室!全款!房本上,必须写我女儿的名字!”
“第二!”她比出两根手指,“彩礼!八万八千八!一分钱,都不能少!而且,必须用红纸包着,风风光光地,送到我们家来!我要让全院的人都看看,我女儿,嫁得,有多风光!”
“第三!”她顿了顿,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扫了一眼杜建邦那身旧衣服,“桑塔纳!现在人家有头有脸的人,结婚都配这个!我们家,也不能比别人差!”
轰!
这“三座大山”,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林晚晴的头顶!
她彻底,懵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八十年代末,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还只有几十块钱的年代。
要买下全市最贵的商品房,要拿出将近九万块的现金彩礼,还要配一辆,连市领导,都未必能坐得上的桑塔纳轿车!
这,别说是对杜建邦了。
就算是把整个江城所有的“万元户”都凑在一起,也未必,能办得到!
“妈!你疯了!你这哪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林晚晴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疯了?!”王秀莲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为你好!我这是,在帮你考验他!一个男人,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凭什么给你幸福?难道,要让你跟他,在这个破筒子楼里,窝囊一辈子吗?!”
说完,她不再理会自己的女儿,而是,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杜建邦身上。
“小子,话,我已经撂这儿了!”
王秀莲指着杜建邦的鼻子,下了,最后的通牒。
“三个月!我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你要是能办到,我王秀莲,二话不说,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
“要是办不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那就请你,立刻,马上,从我女儿身边消失!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顿了顿,她仿佛,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又,加了一把,更猛的干柴。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正式给我家晚晴,物色,新的对象!”
“我已经托人打听好了,有好几个,从南方发了大财回来的‘大老板’,都对我家晚晴,有意思!人家那才叫,真正的,有本事!真正的,金龟婿!”
“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