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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泥砚惊世,震惊全场!(1 / 2)

三爷那一声充满了恶意和戏谑的叫嚷,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深潭的石子,在“集古斋”这间古朴雅致的大堂内,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檀香、书墨香,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

大堂内,那数十双平日里见惯了奇珍异宝、养出了几分矜持和傲气的眼睛,此刻都如同探照灯一般,“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在了杜建邦的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毫不掩饰的嘲弄,有好整以暇的讥诮,有纯粹看热闹的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对即将上演的闹剧的期待。

他们就像是坐在剧院里的观众,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衣衫褴褛的丑角,等待着他开始那场注定贻笑大方的拙劣表演。

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那位白发苍苍的白敬棠老爷子,也缓缓放下了手中那方温润如玉的宋坑名砚。他那双仿佛能洞穿岁月、看透人心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流露出轻蔑,反而是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落在了这个被三爷强行推到舞台中央的年轻人身上。他见过的“棒槌”不计其数,见过吹牛的也不在少数,但敢在“集古斋”里,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狂言的,这还是头一个。

这小子,要么是真疯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杜建邦成了整个风暴的中心,感受着那一道道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或轻蔑,或审视,或好奇,压在他的身上。换做任何一个真正的二十岁青年,面对这满堂的京城顶级玩家,面对这般堪称公开处刑的场面,恐怕早已双腿发软,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杜建邦的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紧张、局促和几分乡下人特有的执拗的表情。他那双本该平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也“慌乱”地闪躲着,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憨厚至极的笑容,对着众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各……各位爷,实在对不住,我……我就是个从乡下来的,不懂这儿的规矩……”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点江城口音,听起来更是土气十足。他越是表现得“土”,表现得“怯”,周围那些玩家嘴角的笑意就越浓,那股子源自于身份和见识的优越感,也就越发强烈。

“我……我就是觉得,我这块石头……摸着,摸着挺舒服的,就……就想厚着脸皮,请白爷……给帮忙瞧上一眼,没……没别的意思……”

他这番话,更是将一个“没见过世面但认死理”的“棒槌”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三爷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连连,嘴里发出“嗤”的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瞧见没,怂了吧?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中,杜建邦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放在了那张名贵的黄花梨木桌上。这一个动作,又引来几声不屑的嗤笑,仿佛那破包玷污了这名贵的桌子。

杜建邦拉开帆布包的拉链,在里面摸索了半天,先是掏出了那堆他花五毛钱买来的、锈迹斑斑的假铜钱,引得人群中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紧接着,他才双手并用,无比珍重地,从包里捧出了那方……“垫脚石”。

当这方砚台被放在黄花梨木桌上的那一刻,大堂内的笑声,瞬间又拔高了一个层次。

太磕碜了!

实在是太磕碜了!

那哪里是什么砚台,分明就是一块从泥地里刚刨出来的破石头!通体被一层厚厚的、已经干涸开裂的黑泥包裹着,边角处还沾着几根枯黄的草根。更惨不忍睹的是,它的一个角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参差不齐的缺口,仿佛是被什么重物野蛮地砸断的。

这东西,别说跟白老爷子手上那方细腻温润的宋坑名砚比了,就算是跟路边盖房用的砖头比,都显得更加破败和廉价!

“哈哈哈……这就是他说的‘宝贝’?”

“我的天,他是不是从哪个茅房的墙角底下抠出来的?”

“就这玩意儿,白送给我,我都嫌它占地方,脏了我的手!”

然而,杜建邦仿佛完全听不到这些刺耳的嘲笑。他将那方破砚台在桌上摆正,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极其“认真”和“诚恳”的目光,看向白敬棠老爷子。

紧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让全场所有人的笑声都戛然而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话。

“我听俺们村里的老人说过,”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天真”,“他说,真正的好砚台,是‘滴水不漏,呵气成墨’的。我这块,应该……应该就是那种。”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大堂,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一刻。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建邦,仿佛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滴水不漏,呵气成墨”?

这八个字,对于在场的这些玩家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那是只存在于古籍记载和坊间传说中,用来形容传说级神品——唐代澄泥砚的最高境界!那是所有文人墨客、古玩藏家,梦寐以求,却又毕生难得一见的“神迹”!

现在,这个满身土气的乡下小子,竟然用这八个字,来形容他那块连垫桌脚都嫌磕碜的“破砖头”?!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短暂的死寂之后,哄堂大笑,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肚子疼!他说他那块是澄泥砚?还是能‘呵气成墨’的?!”

“这小子是真敢说啊!他知道澄泥砚长什么样吗?”

“别说澄泥砚了,他今天能活着走出这个门,都算是白爷仁慈了!这简直是在指着所有人的鼻子骂我们是傻子啊!”

三爷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指着杜建邦,对白老爷子夸张地拱了拱手:“白爷,您瞧瞧,您瞧瞧!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就是来给咱们说相声的!这包袱抖的,绝了!”

然而,就在这片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哄堂大笑中,唯有一个人,没有笑。

白敬棠老爷子的眉头,在听到“滴水不漏,呵气成墨”这八个字时,就猛地一跳!他那双阅尽了半个世纪珍宝的、无比毒辣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桌上那方沾满了泥垢的砚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人只看到了这砚台的破败和肮脏,但他,却从那残破的形制、那看似随意的边角线条中,隐隐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古朴雄浑的韵味!那一丝韵味,一闪而逝,却让他心头剧震!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种来自顶尖藏家本能的、毛骨悚然的预感!

他缓缓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满堂的笑声,瞬间便奇迹般地平息了下来。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这位在京城古玩界一言九鼎的老人。

“取一碗清水,一方上好的徽州松烟墨来。”

白老爷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伙计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片刻之后,便用一个红木托盘,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只青花小碗,碗里盛着半碗清水,旁边还放着一方色泽乌黑、质地坚密的松烟墨。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桌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虽然觉得这事荒唐到了极点,但既然是白老爷子亲自发话要验证,那他们也乐得看这场好戏,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最后如何收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杜建邦伸出手指,在清水碗里蘸了一下,然后,将那一滴晶莹的水珠,轻轻地,滴在了那方砚台中心,那片唯一还算平整的区域——砚堂之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