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律师立刻敏锐地打断：“反对！提问具有诱导性和臆测性！我的当事人从未说过类似的话。请赵支队长提问基于事实，而非想象。”
张浩迅速镇定了下来，甚至故意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又宽容的语气说：“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李凡为什么会那样想。可能他学习压力太大了吧？我一直觉得同学之间应该互相鼓励，共同进步才对。”
这种虚伪的表演，让负责记录的老刑警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连续几个小时的审讯，无论赵猛从哪个角度切入，都被罗祥用严谨的法律术语和程序正义包裹得密不透风地挡了回来。张浩则在律师的庇护下，时而表演委屈，时而表现无知，始终咬死“不知情、没做过、我是受害者”这套说辞。
缺乏那份最关键的、能将黑客与张浩直接联系起来的直接证据（如资金往来的最终确认、或黑客的直接口供），审讯难以取得实质性突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规定的传唤时间即将届满。
罗律师看了看腕表，优雅地站起身：“赵支队长，法定的传唤时间快到了。如果警方没有足够证据对我的当事人采取进一步强制措施，那么我们现在要求离开。”
赵猛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强留只会授人以柄。
他盯着张浩，后者在律师身后，微微昂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般的得意，虽然很快又被掩饰下去。
“传唤结束。”赵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案件仍在侦查中，请张浩随传随到，不得离开江城。”
“当然，我的当事人一向是守法公民，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罗律师微笑着点头，从容地收拾好文件，“也希望警方能早日查明真相，还我当事人清白。”
说完，他护着张浩，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门关上的一刹那，赵猛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妈的！滑不溜手！”
老刑警也放下笔，叹了口气：“这个罗祥，名不虚传啊。小子也被调教得油盐不进。”
第一次正面交锋，警方看似主动出击，却在对方严密的法律防御和死咬“直接证据”缺失的策略下，无功而返。
张浩及其背后势力，成功地扛住了第一波正面冲击。
然而，赵猛眼中燃烧的火焰并未熄灭。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对方的嚣张和侥幸，只会让最终清算的时刻，来得更加猛烈。
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三组！马志明（黑客）那边怎么样了？给我加大审讯力度！必须撬开他的嘴！还有，立刻申请冻结张浩及其父母所有关联账户的流水明细，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条线！”
交锋暂时结束，但进攻的号角，才刚刚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