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隘口,眼前并非预想中的坦途,而是一片更加诡异的地貌。扭曲的岩柱如同疯长的巨人手指,指向昏红的天空,地面布满泛着幽蓝微光的裂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和硫磺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感。
那股来自山脉深处的能量波动在这里变得几乎实质化,如同无形的潮汐,时而将人向前推搡,时而又产生强大的阻力。尖锐的啸叫声虽然停止了,但一种更加令人不安的、仿佛无数细语呢喃的嘈杂声响,开始在脑海中直接回响。
“呃……”莱利第一个捂住耳朵,脸色发白,“什么鬼声音……头好痛……”
伊万和艾拉也皱紧眉头,显然同样受到了影响。萨菲拉依靠着与生俱来的、与自然微弱的连接,勉强抵抗着这种精神侵蚀,但脸色也不好看。
唯有吴枫,感受截然不同。
那嘈杂的低语在他听来,并非完全的噪音。它们混乱、痛苦,充满了毁灭欲,但在这疯狂的背景音下,他体内碎片的共鸣达到了顶峰,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在驱使着他。同时,星光石板赋予的知识自动在脑中流转,帮助他过滤和解读着部分信息碎片。
“它在痛苦……也在……呼唤同类。”吴枫睁开眼,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与幽暗同时闪烁,“这块碎片……比卡米洛斯更强大,但也更……不稳定。它可能受到了污染,或者……本身就是不完整的,产生了自我意识的雏形,却无法承受。”
“能定位具体位置吗?”伊万强忍着不适,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吴枫指向一片最为密集、能量波动也最狂暴的扭曲岩林深处:“就在那边,能量源的核心。但那里的空间结构似乎都被扭曲了,常规路径可能无效。”
就在这时,佐罗突然发出一声示警的低吼,猛地转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只见隘口处,那些狂暴的岩石哨兵并未追来,它们只是聚集在隘口另一端,发出不甘的嗡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界限阻挡。但是,在侧翼的山坡上,出现了几个穿着“奥丁之眼”标志性黑色作战服、装备更加精良的身影。他们似乎使用了某种光学迷彩,身影在扭曲的热浪中若隐若现。
“清道夫小队,”伊万瞬间识别出对方的装备配置,“专门负责追踪和清理‘污染’目标的精锐。他们一直跟着我们,等我们触发陷阱,或者……找到目标。”
“他们好像不受这鬼地方的影响?”莱利注意到那些“清道夫”行动自如,似乎完全不受精神低语的干扰。
吴枫目光一凝,看到他们头盔侧面延伸出的一个细小装置,正散发着微弱的、与周围狂暴能量格格不入的稳定波动。“他们用了某种稳定器或者屏蔽装置。”
为首的“清道夫”队长打了个手势,几名队员立刻散开,占据有利地形,手中的武器——一种结合了实弹与能量发射特性的奇特枪械——对准了吴枫等人。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利用环境消耗猎物的精神和体力,然后伺机收割,或者……等猎物找到目标后,再出手抢夺。
前有未知而狂暴的碎片,后有精锐的追兵,小队陷入了典型的钳形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