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休整、总结和动员。
戌时(19:00-21:00)正,在惨淡的月色之下,空气里荡漾着浓浓的血腥味,第二波进攻开始。
经过第一波的试探之后,牙内马步都指挥使赵锋没有时间犹豫,象输红了眼的赌徒,经过动员和重奖(每人现场发一两银),他亲率第二波五千人发起了全线强攻,参军李默亲率第三波进行不间断的强攻。
这一次,兵力分四路,试图靠绝对的数量同时冲击府衙各面。同时准备大量的火攻器材,向府衙内大量投射火箭、火罐,制造混乱,再趁乱攻进去肉搏。
牙内马步都指挥使赵锋把冲锋阵型的纵深再拉长一倍,队型比第一次的分散很多。
“分散队形,持续冲锋,消耗弹药”的思路,在理论上是正确的,但由于地形的致命限制(物理层面),执行起来极其困难,成功率极低。
通道固定,战场是襄阳城内的街道和广场,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街道的宽度是固定的,这就天然限制了部队展开的最大正面宽度。
所谓的“分散”,只是在有限的宽度内拉大士兵间距和分多批次往前压,无法实现真正的“散兵线”。
死亡漏斗,所有街道最终都通向一个点——节度使府衙。这迫使进攻部队在最后阶段不由自主地会汇聚、拥挤,成为火炮霰弹的完美靶子
守军火力的“智能化”应对(技术层面)。
点面结合的火力配系:钟鹏举军的防御是立体的。分散冲锋,正好落入其火力陷阱:
面杀伤武器(霰弹\/开花弹\/炸药包):对付相对密集的冲锋队形。
精确杀伤武器(弓弩手\/狙击炮手):分散开,减少了霰弹、开花弹和炸药包的杀伤效率,但为守军的精锐弩手提供了更好的点名式狙杀机会。军官、旗手、冲锋最勇猛者会优先被射杀,导致队伍失去指挥和先锋。
预设炮击区域:守军预设几个关键区域,无论你队形如何,只要通过这些“杀伤区”,就会遭到炮火覆盖。
部队素质的极限(心理层面)。
新兵易溃:襄州军中有一半用来当炮灰的临时征召的壮丁。让他们在恐怖的炮火下,保持分散队形,进行“添油式”的持续冲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到第一波战友被炸成碎片的惨状,后续部队的士气会瞬间崩溃,很可能拒绝前进,甚至引发营啸(集体炸营)。
指挥失灵:在炮火轰鸣和士兵惨嚎中,靠旗语、号角传递复杂的“分散前进”命令几乎不可能。命令传达不下去,部队只会依从本能——要么一起冲,要么一起逃。
“消耗弹药”策略的天真性(后勤层面)。
弹药量难以耗尽:对于防守坚固据点的一方,其弹药储备通常是充足的。
钟鹏举既然敢反攻襄州,内应以及商队在商队的各个据点内早已囤积了海量的弹药。蔡水凤攻进来的部队还拖进了20门轻型前膛炮和10门野战机动炮以及无数的弹药。
想用几千条人命去换百姓军的弹药,很可能襄州军的人死光了,他们的弹药还没用完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