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秃鹫’那帮人？”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夜鹰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一群只认物资不认人的杂碎。上次我路过这一带，亲眼看见他们把受伤的同伴扔给丧尸当诱饵，简直畜生不如。”
南昭的脚步丝毫未停，【生命感知】已经捕捉到前方五十米处，有三个微弱的黄色光点在移动。
那几道气息杂乱不堪，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贪婪波动。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只吐出两个字：“来了。”
话音刚落，三个穿着破烂工装、脸上抹着黑灰遮丑的男人，就从一面断墙后钻了出来。
他们手里握着生锈的钢管和自制的弩箭，为首的光头男人目光先是死死盯着南昭怀里的小宝，随即又扫过赵姐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眼睛瞬间亮得惊人，粗声喊道：
“站住！把身上的物资和那孩子留下，老子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就凭你们？”
雷烈上前一步，砍刀直指光头的咽喉，眼神冰冷如霜，
“不想死就赶紧滚开！”
光头男人却丝毫不惧，反而得意地挥了挥手。
另外两个拾荒者立刻分散开来，隐隐形成夹击之势。
“别以为手里有把破刀就了不起，”
光头啐了口唾沫，语气嚣张，
“这地方是我们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
他的威胁没能说完，突然脸色一白，双手猛地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涎水，腥臭难闻。
几乎是同时，另外两个拾荒者也惨叫着倒地，身体抽搐着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
南昭收回目光，指尖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绿色粉末——
这一路上，她没少提升自己，那粉末便是她之前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毒草研磨而成，只需极少量接触皮肤，就能让人肌肉迅速麻痹、呼吸困难，顷刻失去行动力。
她淡淡吐出两个字：“聒噪。”
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林远舟愣了一瞬，下意识瞥向南昭的手，又飞快移开视线，俯身检查拾荒者的状况。
“只是暂时麻痹，死不了。”
他声音很轻，尾音裹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仍记得第一次带她回哨站时，她眼底还有着未被磨灭的温和。
可这才多久？她竟已蜕变成这般模样——理性得近乎冷漠。
他无奈于这末世的残酷，心疼她被迫经历的一切，也佩服她此刻的果决。
毕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炼狱里活得更久。可那份不加掩饰的狠辣，又让他这个医者本能地感到些许不适。即便末世磨去了太多东西，他心底的善良与坚持，始终没被彻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