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我真的......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呢,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离开燃烧的希望哨站后,六人小队在断壁残垣间昼伏夜出,循着夜鹰指引的方向,朝着“黑石据点”艰难行进。
南昭的【生命感知】已稳定在150米范围,如同一张无形的预警网,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尸潮。
小宝被她用一块破旧的披风裹在怀里,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在林远舟的精心照料下,他身上的伤口渐渐结痂,不再渗血,却始终沉默得像块石头。
那只仅存的左眼,灰败得如同蒙着一层洗不掉的阴霾,再没了往日的灵动。
队伍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雷烈总是走在最前面,脊背挺得笔直如枪,却很少开口说话。
只有在遭遇丧尸、挥刀斩杀时,他喉咙里爆发出的嘶吼声,才会泄露出一丝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他始终觉得,是自己的决策失误,才让哨站的人沦为了牺牲品,这份愧疚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赵姐默默跟在南昭身边,步伐沉稳。
她偶尔会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压得紧实的压缩饼干,小心翼翼地递到小宝面前,眼神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可小宝只是抿着唇,既不接也不拒绝,直到南昭轻轻点头,他才会用没受伤的手接过,小口小口地啃着,全程没有一丝声音。
陆沉舟走在队伍最后,像一道沉默的钢铁屏障。
他的灰色眼眸时刻扫视着后方,军用匕首在指间灵活转动,寒光乍现间,总能精准地刺入靠近丧尸的头颅,一击毙命。
他很少参与队伍的交谈,唯有在南昭凝神感知远处动静时,才会低声提醒一句“东南风会让水汽凝聚变慢”——
那是军人对环境的敏锐直觉,也是他藏在沉默下的、笨拙的示好。
夜鹰则像一匹游离在队伍边缘的孤狼。
他熟悉这片废墟的每一条隐秘通道,总能带着众人避开汹涌的尸群,找到相对安全的宿营地,甚至偶尔能从废弃的超市仓库里翻出几瓶未过期的矿泉水。
他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抛出最实用的建议,比如“月圆夜丧尸活跃度会翻倍”“承重墙后更适合隐蔽”。
有时他会盯着小宝空荡荡的眼窝出神,眼神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远舟几乎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小宝身上。
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小宝的伤口,尝试用捣碎的草药敷在上面,抑制病毒的变异。
闲暇时,他会坐在小宝身边,轻声讲些末日之前的故事——公园里的旋转木马,夏天的冰镇西瓜,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的场景。
他试图用这些温暖的碎片,唤醒孩子眼中的光彩,可小宝始终只是沉默,要么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要么就用那只灰败的左眼,死死地盯着南昭的背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日黄昏,队伍抵达一片废弃的歌剧院废墟。
残破的穹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夕阳的余晖穿过裂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断裂的舞台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散落着生锈的小提琴、变形的铜管乐器,还有被风吹得四处飘散的破碎乐谱,处处透着昔日繁华落尽的凄凉。
南昭的【生命感知】如雷达般扫过四周,150米范围内只有零星几个游荡的普通丧尸,并未察觉到高阶变异体的气息。
“在这里休整一晚。”
雷烈沉声道,将砍刀狠狠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率先迈步,朝着离得最近的几只丧尸冲去,刀锋起落间,干脆利落地清理着周围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