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句话,比之前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火铳炸响,威力还要大上千倍!
老疤脸上刚刚泛起的些许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化作成死人般的灰白。
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那道蜈蚣疤痕像是要从脸上活过来,狰狞扭曲。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陈放,那双三角眼里,充斥着比恐惧还要深沉的绝望!
陈放这一手,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要狠毒一万倍!
“教授”是什么人?
一个能玩转“化骨水”,心思缜密到变态的亡命徒!
今天在这里折损了三条狗,丢了一杆火铳,个个挂彩,这副模样回去,怎么解释?
说是碰到了黑瞎子?
以“教授”的多疑,只要稍加盘问,必然会发现破绽!
而一旦暴露……等待叛徒的下场,老疤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会有多凄惨!
这下,不说也是死,说也是死!
“你……”
老疤的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噗通!”
旁边的李三第一个撑不住,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
这一次,他连求饶的力气都耗尽了,眼里只剩下空洞。
阿彪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扶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看向老疤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怨毒。
老疤浑身冰凉。
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滚吧。”
陈放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老疤如梦初醒,打了个激灵。
他不敢再犹豫,也顾不上地上的阿彪和李三,自己先连滚带爬地朝山谷外逃去。
阿彪见状,也顾不得胸口的剧痛,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烂泥般的李三,二人互相拉扯着,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直到他们的背影都彻底不见。
陈放才转身走到那具狗尸旁,用剥皮小刀的刀柄,在泥地里挖了个坑,将那三个沾满血污的狗皮项圈一并扔了进去,用土埋好。
随后,他仔细地检查了整个战场,用脚把打斗的痕迹抹平,确认不会留下任何指向自己的线索。
做完这一切,他才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收队。”
犬群立刻行动起来。
追风领头,而雷达,在短暂的心理重建后,虽然还有些紧张,却也已经恢复了些本色,跑在队伍的最前方,大耳朵不停转动,捕捉着风中的每一丝信息。
夕阳的余晖给连绵的山峦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边,将崎岖的山路映照得忽明忽暗。
当陈放领着犬队,快要走出那条熟悉的后山小径时,他的脚步,却缓缓停了下来。
村口那棵上了年头的老槐树下,景象有些反常。
往日里,这个点儿正是村里老爷们三五成群,揣着烟杆,蹲在树下吹牛扯淡的时候。
可今天,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还在,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全都朝着大队部的方向张望,脸上挂着混杂了好奇、紧张与不安的古怪神色,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