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街角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和灰尘,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汪曼春眼神一凛,挥起桃木剑迎了上去,剑身与旋风碰撞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旋风被劈成两半,化作无数细碎的灰雾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是能量凝聚的虚影,用来消耗我们的灵力。”
明楼沉声道,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快速叠成纸鹤的形状,往上面吹了口气,纸鹤瞬间活了过来,扑扇着翅膀飞向四周,“让它们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埋伏。”
纸鹤飞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几声轻微的爆裂声,显然是遇到了阻碍。
明楼眼神一凝:“前面路口有情况,能量场突然变强了。”
他加快脚步,转过路口,只见那个失踪女人家所在的居民楼周围,已经被一层厚厚的灰雾笼罩,将整栋楼包裹其中,连窗户都看不清了,只能隐约感觉到里面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里了。”汪曼春握紧桃木剑,剑尖直指那栋楼,“木牌肯定就在里面,我们进去。”
刚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腐朽味扑面而来,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墙壁上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小心脚下。”明楼提醒道,指着地面上那些黑色液体,“这是能量侵蚀墙体产生的毒液,碰到会灼伤灵力。”
他从包里掏出几块特制的玉石,往地上一扔,玉石落地的瞬间发出白光,形成一个结界,将那些毒液隔绝在外。
两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空气中的阴寒之气越来越浓,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眼睛空洞洞的。
“这些都是被能量吞噬的人的残念。”汪曼春声音低沉,“不要被它们干扰心神。”她挥动桃木剑,剑身上发出耀眼的金光。
到了三楼,也就是那个失踪女人家所在的楼层,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还有一种奇怪的、像是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明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汪曼春退后,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内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客厅里堆满了黑色的羽毛,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色光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只微型的眼睛,正密密麻麻地盯着门口。
而在客厅中央,那个刻着扭曲蛇纹的木牌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浓郁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张华的身影,他被无数黑色的丝线缠绕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
“张警官!”汪曼春低呼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明楼拉住了。
“别冲动,那是能量陷阱,靠近就会被缠住。”
明楼指着那些黑色丝线,“它们能吸收人的生命力,张警官还有气息,暂时没事,但再拖下去就危险了。”
他从怀里掏出青铜罗盘,将灵力注入其中,罗盘瞬间发出强烈的红光,指针死死地指向那个木牌:“就是它在操控一切,木牌上的蛇纹是个能量阵,用来转化生命力为阴性能量。”
他对汪曼春使了个眼色,“我去破阵,你负责救人,注意那些眼睛,它们会干扰视线。”
汪曼春点头,握紧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剑身上的金光越来越盛:“没问题,你放心。”
她纵身一跃,避开地上的羽毛,朝着张华的方向冲去,桃木剑挥舞间,金光将那些黑色的眼睛一一击碎,发出“噼啪”的声响。
明楼则直奔那个木牌,手中快速结印,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指尖飞出,落在木牌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按在木牌上,木牌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啸,上面的蛇纹像是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扭动,黑气变得更加浓郁,试图挣脱束缚。
“就是现在!”明楼对汪曼春喊道。
汪曼春会意,一剑斩断缠绕在张华身上的黑色丝线,将一张平安符贴在他眉心,然后抱起他,迅速退到门口。
就在这时,木牌上的蛇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朝着明楼袭来。
明楼眼神一凛,将青铜罗盘挡在身前,罗盘发出的红光与黑光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快毁掉它!”明楼咬着牙,对汪曼春喊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汪曼春放下张华,再次冲了过来,桃木剑带着金光,狠狠刺向那个木牌。
“噗嗤”一声,桃木剑刺穿了木牌,上面的蛇纹瞬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停止了扭动,黑气开始快速消散。
木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咔嚓”一声裂开,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随着木牌碎裂,周围的黑气迅速褪去,墙壁上的黑色液体也消失了,那些扭曲的人脸和眼睛都不见了,楼道里的灯恢复了正常的亮度,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朽味也渐渐散去。
明楼长舒一口气,踉跄了一下,被汪曼春扶住。
“没事吧?”汪曼春问道,眼中满是关切。“没事,只是消耗有点大。”
明楼摇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张华,他眉心的平安符正在发光,脸色已经缓和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总算解决了。”汪曼春松了口气,看了看窗外,灰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天亮了。”
明楼笑了笑,扶着汪曼春的手站起身:“走吧,把张警官送回去,然后回家看看孩子们。”
两人架着张华,走出居民楼,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回到店铺时,午后阳光细碎的光斑随着微风拂动的蕾丝窗帘轻轻晃动,在货架上的符咒和摆件上跳跃,平添了几分暖意。
小明手里还紧紧攥着张没画完的符箓——黄符纸上的朱砂线条歪歪扭扭,有些地方甚至洇开了墨点。
“爸爸妈妈,张警官没事吧?他是不是被那些坏东西伤到了?”他仰着小脸,睫毛上还沾着点朱砂粉末。
明楼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指尖传来发丝温热的触感,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柜台。
明悦正将那本蓝色封皮的速写本平平整整地压在镇宅符下,封面上隐约能看到半只黑色翅膀的轮廓,笔尖勾勒的羽毛纹路尖锐而扭曲。
“他只是耗损了些心神,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明楼的声音温和下来,指腹轻轻擦去小明脸上的朱砂印,“有平安符护着,没大碍。”
他转头看向汪曼春,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把装木牌碎片的铅盒放进地下保险库,用三层结界锁好,再加道灵力封印,一丝残留能量都不能泄露,那东西的腐蚀性太强。”
汪曼春刚转身走向仓库,店里突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嘀——嘀——”的鸣响像针一样扎破了店内的宁静。
监控屏幕上红光疯狂闪烁,迅速跳出第七行动组的紧急通讯请求。
明楼伸手接通,画面里的李警员脸色比上午见到时还要苍白,连嘴唇都泛着青,背景里红蓝交替的警灯疯狂闪烁,映得他眼底一片慌乱,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明先生,城郊废弃医院那边……又出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巡逻队刚发现,医院顶楼的十字架上,孤零零地挂着件沾血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来半片黑色羽毛,跟之前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我们不敢碰,张队还在昏迷,只能找您……”
明宇突然“呀”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讶,他指着清洁机器人的显示屏——刚才追踪能量残留时录下的画面正在慢速回放,在阴沉木牌扭曲的蛇纹深处,竟藏着个微型的医院标志,小小的十字被繁复的纹路缠绕,边缘还泛着诡异的红光,随着画面放大,那红光仿佛在缓缓流动。
“是同一个源头在作祟。”汪曼春已经取过墙角的桃木剑,剑身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穗上的铃铛无风自动,发出“叮铃”的轻响,却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
“他们这是在故意引我们过去,设好了圈套等着,就盼着我们自投罗网。”
明悦把速写本快速塞进抽屉,黄铜锁扣“咔哒”一声清脆地扣紧,她转过身,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
“我跟你们一起去。”她抬头时,“那些羽毛的纹路,我对着速写本琢磨了一上午,它们排列的顺序,像某种坐标,能指向能量聚集的地方,说不定能帮上忙。”
明楼略一沉吟,目光在几个孩子脸上转了一圈——小明攥着衣角,眼里虽有紧张却透着股倔强;明萱躲在姐姐身后,只露出双好奇又害怕的眼睛;明宇正调试着机器人的警报系统,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最终,他从货架上取下四枚温热的平安符,一一分给他们:“寸步都不能离开我们身边,遇到危险就把符纸捏碎,记住了吗?”
废弃医院的铁门早已锈成了暗红色的废铁,上面布满了虫蛀般的孔洞,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智能机器人的扫描仪疯狂闪烁着红光,屏幕上的能量指数一路飙升,早已突破“高危”红线,发出“滴滴”的急促警示音,机身都在微微震动。
顶楼的十字架在残阳下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那件沾血的白大褂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口袋里的黑色羽毛随着摆动,竟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别碰那衣服。”汪曼春一把按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李警员,他的手指已经快要碰到衣角,桃木剑的剑尖稳稳指向十字架底座。
“这是个阵眼,碰了会触发能量反噬,上次张队就是这样中招的。”
“他们在布置一个更大的阵法。”明楼掏出青铜罗盘,盘面上的指针先是疯狂旋转,铜针与盘面摩擦发出“嗡嗡”的轻响,几秒钟后突然猛地定格,死死指向医院西侧那栋标着“太平间”的低矮平房,指针尖端泛着淡淡的黑气。
太平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冰柜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发出微弱的绿光,照得里面阴森森的。
其中一个冰柜抽屉半开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层厚厚的黑色羽毛,堆积得像团蠕动的活物,边缘还在微微起伏,羽毛缝隙里偶尔闪过一丝幽光。
明悦突然指着羽毛堆里的一道反光,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里有东西!”
明楼迅速取出聚阳灯,按下开关,强烈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过去,只见羽毛深处埋着枚银质徽章,上面刻着的图案——正是第七行动组的队徽,只是队徽边缘缠绕着圈细小的蛇形纹路。
“是内鬼。”汪曼春的声音冷得像冰,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剑身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有人在利用行动组的资源养这些邪物,之前的案子,恐怕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用同事的命来献祭,真是丧心病狂。”
话音刚落,太平间的灯突然“啪”地一声全灭了,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智能机器人突然发出“嗡”的一声,猛地向前冲刺,用前端的扫描仪狠狠撞向墙角——那里的墙壁应声碎裂,露出个隐藏的隔间,里面坐着个穿警服的男人,正用手指蘸着鲜血在地上画着阵法,他脚边的铁盒敞开着,里面堆着更多的黑色羽毛,羽毛堆里还埋着几枚闪着寒光的金属器械。
“刘副队?”李警员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那人竟是张华的副手刘志强,“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副队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弧度大得有些吓人,几乎要扯到耳根。
“你们来得正好,真是省了我不少功夫。”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管,“还差最后一个祭品,这阵法就能成了……我就能得到无穷的力量,哈哈哈……”他猛地抓起身边闪着寒光的匕首,朝着离他最近的明萱扑过来。
“小心!”小明反应极快,一把将明萱推开,自己却没来得及躲闪,匕首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浅蓝色的衣袖。
鲜血滴在地上的瞬间,那些黑色羽毛突然像被唤醒的活物般躁动起来,化作无数道黑影,尖啸着扑向众人,带着刺骨的寒意。
汪曼春挥起桃木剑,金色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所过之处,黑影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明楼趁机将聚阳灯的光芒调到最大,刺眼的光柱瞬间照亮了整个隔间——刘副队脚边的阵法中央,赫然摆着块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阴沉木牌。
“破掉木牌!”明楼大喊着掷出手中的镇邪符。
黄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中小木牌。
只听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木牌表面裂开无数道细纹。
刘副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很快便没了动静,嘴角溢出黑血。
阴影里的幽绿眼睛渐渐熄灭,翅膀的扑打声也随之消失,太平间里恢复了死寂,只有聚阳灯的光束在空气中浮动。
明悦快步跑过去扶起小明,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刚才明楼塞给他的平安符,此刻正紧紧贴在伤口上,泛着柔和的白光,将伤口轻轻包裹。
“结束了吗?”明萱怯生生地探出头,小脸煞白,小手紧紧抓着明悦的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明楼看着地上碎裂的木牌,眉头却丝毫没有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他弯腰捡起那枚银质徽章,用指尖擦去上面的灰尘,发现背面刻着一串模糊的数字,像是个日期,又像是某种代号,边缘的刻痕很新,显然是刚刻上去没多久。
“没结束。”他把徽章放进透明的证物袋,密封好,眼神凝重。
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是李警员刚才趁乱叫来的支援。
汪曼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下去的夕阳,天边的暗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露出干净的暮色,几颗早亮的星星在蓝黑色的天幕上闪着微光。
“至少现在,孩子们安全了。”她轻声说,伸手拂去明悦头发上沾着的灰尘和羽毛碎屑,指尖带着温柔的暖意。
她又转头看向明楼,发现他正望着围在身边的孩子们,眼里的凝重渐渐化开,染上了些微的温柔,漾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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