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一拍,定场诗】
朔风卷雪过呼兰,
异客临凡起炊烟。
奇货可居惊四野,
且听这段新鲜篇!
各位看官,您道这寒冬腊月的呼兰河畔,能出什么稀奇事?
话说那传送光门刚隐去踪迹,明楼已领着一家六口稳稳立在冻土上。
嗬!这东北的风可真不含糊,裹着冰碴子就往人脸上扑,跟小刀子割似的,又麻又疼。
明楼眉头一皱,下意识把围巾紧了紧,眼角余光扫过身旁:汪曼春正拢着衣襟,眼神里一半是警惕,一半是好奇,低声对明楼说:“这地方比预想的还冷,可得看好孩子们。”
您再瞧那几个娃:小明正使劲跺着脚,嘴里“嘶嘶”吸着凉气,反倒一脸兴奋,像是在跟这寒风较劲。
明悦拉着明萱的手,俩姑娘凑在一块儿嘀咕,小脸蛋冻得通红,眼神里却闪着新奇。
最沉稳的要数明宇,蹲在地上盯着冻土出神,不知在琢磨啥。
“启动店铺操控面板!”明楼按住胸前的店主徽章,声音不高,却透着股子底气。
就见那徽章上暗金色的纹路“唰”地亮了,在寒风里泛着幽幽的光,看得人眼晕。
汪曼春这边也不含糊,指尖在副店主徽章虚拟光屏上“嗖嗖”划动,专挑那“东北民居”的模块点——青砖院墙带着股厚重劲儿,飞檐下挂着冰溜子,门廊上还虚拟出一串串金黄的玉米棒子,活灵活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空地上“咔咔咔”几声,一座三进院子凭空冒了出来!
门楣上“诸天阁”三个烫金大字,在雪光底下一照,那叫一个气派,温润又庄重。
汪曼春看着这院子,嘴角一挑,带着几分得意:“速度还行,能尽快安顿了。”
要说这院里的动静,还得从前院说起。
五间打通的大瓦房里,几个(1∶1真人版大小)智能仿真人正用机械臂码货,“嗡嗡”的轻响里,米缸、油桶排得整整齐齐。
粮油区的木牌上,红漆写着“苞米面——每斤换大豆半升”,那红漆亮得晃眼。
生鲜区的土炕上,稻草铺得厚厚的,刚从仓库传过来的冻鱼、腊肉还冒着白气,透着股子新鲜劲儿。
最让明萱上心的,是服饰铺那几双纯手工棉鞋。
您瞧那鞋面上绣的梅花,针脚密得能数清,花色雅致,这可是她提前用诸天币在集团官网中交易网店版块采购的展示品。
明萱盯着棉鞋,心里打鼓:“这儿的人能喜欢这样式不?”
正琢磨着,就听物品收购铺那边喊:“收购铺的秤准好了!”
小明扛着杆铜秤大步出来,脸上带着笑,秤砣上的红绳在风里“啪嗒啪嗒”晃悠。
他身后的智能仿真人正往墙上钉木板,炭笔写的“收皮毛、药材、旧铜铁——按质换物”,字不算好看,却清清楚楚。
这边明宇蹲在石碾子旁,拿着把镰刀试设备。
“唰”地一扫,主管徽章上弹出行小字:“铁器,民国五年造,可换粗粮二斤。”
他点点头,小声嘀咕:“还算靠谱。”
转到中院,又是另一番景象。
中医铺里,明悦正把智能检查仪的探头往消毒水里放,动作轻得跟拈绣花针似的。
旁边药柜上,“当归”“黄芪”的小抽屉泛着木头香,她捻起一点药材闻了闻,眼神里满是认真。
后屋更是暖和,火墙刚烧起来,墙壁渐渐热乎了。
明楼在店铺监控管理室调监控器,眼神跟鹰似的,盯着光幕上的分屏——前院中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他点开面板发指令:“先在地下仓库层农场(非开放)区域种二十亩耐寒土豆,按1:12加速生长。”
发完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琢磨:头一天,总算有个好开头。
日头刚过晌午,就听院外“咯吱咯吱”踩雪声,进来个裹着旧棉袄的老汉。
那棉袄补丁摞补丁,他怀里紧紧揣着个布包,走到柜台前,手都有些抖,慢慢打开——里面是几块晒干的人参,形状各异,看着就不一般。
“掌柜的,这玩意儿能换点啥?”老汉胡子上挂着冰碴,说话时白气直冒,眼神里又盼又怕。
明楼接过人参,示意明萱扫描。
明萱用主管徽章扫描,“嘀”地一响,她轻声报了结果。
明楼看向老汉,语气温和:“野山参,年份不短,品相也好,能换十斤白面,或是一匹粗布。”
您再看那老汉,眼睛“唰”地亮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激动得直搓手:“要白面!娃们快半年没尝过麦香了,这下能解解馋!”
这头刚换完,前院就热闹起来。
猎户背着整张狼皮大步进来,嗓门跟打雷似的:“掌柜的,看看我这狼皮,能换多少盐?”
几个媳妇提着鸡蛋篮子,围着花布叽叽喳喳:“这朵花适合给妞妞做袄”
“我看这蓝底的更耐脏”。
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扒着零食区门框,小手指在玻璃柜上印出红印子,嘴里念叨:“娘要是给我换块糖就好了。”
【醒木一拍,转场诗】
夜幕低垂雪渐稠,
寒门暖意悄然流。
几颗碎玉换甘饴,
一段温情记心头。
各位看官,明楼一家在呼兰河畔立起“诸天阁”,头一日便生意兴隆,引得四邻街坊纷纷登门。
这日头西斜,天色渐暗,我们这故事还得接着往下讲。
正这时节,店里来了最后一位顾客。
谁呢?是个跛脚的青年,一条裤管空荡荡晃着,看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他背上驮着半篓榛子,冻得硬邦邦跟石头似的,每走一步都打晃,脸上冻得通红,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地皮。
他把榛子往柜台上一放,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俺想换两盒治咳嗽的药膏。”
说着,他局促地搓了搓手,那手上冻裂的口子渗着血丝,指缝里还嵌着黑黢黢的泥,“俺娘咳得厉害,整夜直不起腰,听人说你们这儿的药特别灵。”
明悦正收拾柜台呢,听见这话,抬头一瞧,眼里那点怜悯藏都藏不住。
她从柜台后取出两盒药膏,递过去时,又从旁边罐子里摸出块姜糖,不由分说塞他手里:“这个含着,能舒坦点,也暖暖身子。”
那青年愣了愣,低头看看掌心那块裹着透明糖纸的姜糖,又抬头瞅瞅明悦,眼里的感激快溢出来了,嘴唇动了好几下,想说啥偏又说不出,末了就化作一声低低的“谢谢”。
这门一关呐,小明可就扛不住了,“咚”地一声瘫坐在门槛上,费劲地解那冻成硬块的棉鞋带,露出的脚踝红得跟萝卜似的,嘴里直嘟囔:“可算能歇会儿了,这脚都快不是自个儿的了,冻得没知觉喽!”
明宇凑过来,手里主管徽章的光屏,调出今天的兑换记录,脸上那得意劲儿就甭提了:“今天收获可不小!光狼皮就收了三张,都是上等好皮子;人参五块,鸡蛋两百多个;最赚的是那批旧铜器。”
汪曼春正低头核对药材库存,笔尖在账本上“沙沙”走得快,听见这话抬起头,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别忘了地下仓库农场的土豆,按那加速比例,明天就能收第一茬,到时候又多些食材。”
晚饭是在中院餐饮铺吃的。
就听智能厨房“叮”地一声,一大盆酸菜白肉锅端了上来,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往上一冲,瞬间就把窗上的冰花糊得严严实实。
明萱拿着个小碟子,给大家分黏豆包,那甜糯的香气混着肉香在屋里一绕。
她刚往明宇碗里放了一个,忽然瞥见窗外啥东西,用胳膊肘碰了碰明楼:“爸爸你看,好像有人在门口没走呢。”
明楼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瞧,放下筷子,掀开厚重的棉帘就出去了。
只见雪地里站着个小姑娘,穿件单薄夹袄,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衣服上补丁摞补丁,怀里紧紧抱着个豁了口的破碗,正仰着小脸,直勾勾盯着“诸天阁”的门匾。
那小鼻子冻得通红,呼出来的白气一圈圈散开,两条小辫子上结着层白霜,硬邦邦的,活像两串发白的枯草。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明楼放轻了声音,生怕吓着这孩子。
小姑娘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活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往后一缩,怀里的破碗没抱稳,“咕噜”一声,碗里那半块冻红薯滚了出来,在雪地上磕出个小小的坑。
“俺、俺想换块糖。”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小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竟是几颗磨得发亮的小石子,“这些……这些能换吗?”
明楼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那双清澈里带着期盼的眼睛,心里头像被啥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溜溜的。
他朝屋里喊了声“明萱”,让她拿把水果糖过来。
明萱很快跑出来,把糖递过去,可小姑娘却往后退了退,不肯接,梗着小脖子,带着点倔强:“俺娘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明楼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几颗石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然后笑着说:“这石头挺亮的,好看得很,能换十块糖呢。”
他把糖一颗颗塞进小姑娘兜里,又从屋里摸出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塞到她手里:“拿着,暖手,也能填填肚子。”
小姑娘攥着滚烫的红薯,兜里的糖纸因为身体晃动“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她看着明楼,忽然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踩着厚厚的积雪跑了,小小的身影在暮色里一颠一颠的,很快就没入土坯房的阴影中不见了。
回屋时,汪曼春正往火墙里添柴,火光映得她脸上暖暖的。
“刚才那孩子,”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些叹息,“让我想起位面信息里的饥荒记录,这日子过得是真不容易。”
明楼点了点头,走到监控光幕前,调出刚才的画面,只见小姑娘跑回家后,屋里昏黄的油灯亮了起来,她把糖小心翼翼分给两个更小的孩子,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糖块,糖纸的反光映得他们脸上亮晶晶的,满是欢喜。
“明天把零食区的糖块分点出来,”明楼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换的条件放宽些,用碎布、旧线团都能换,比例放低些。”
明悦刚调好了新的兑换牌,闻言抬起头,补充了一句:“再备点热粥,烧得稠稠的,谁要是饿了,来就能喝,不用换。”
这后半夜啊,雪下得更紧了,“簌簌”的落雪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
明楼在店铺监控管理室里核对各类经营数据,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前院雪地上,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来回忙碌。
他心里一动,放大画面才看清,哟,不是旁人,正是傍晚那个小姑娘!
她还穿着那件单薄的夹袄,正用一根细细的树枝,把店铺门前散落的脚印一点点扫到一起,又蹲下来,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把门口的积雪堆成一个小小的雪人。
那雪人堆得歪歪扭扭的,可您再瞧——雪人的脸上,还插着两颗白天她拿来换糖的、亮晶晶的小石子,活像是雪人的眼睛,在雪光反射下闪着微光。
【醒木一拍,转场诗】
晓色初分雪未消,
寒门暖意又来潮。
以诚换得人心聚,
烟火渐浓乐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