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轩带着几个同学来了,手里都攥着那本《战时卫生常识》,脸上带着兴奋,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城墙根下的流民也排起了队,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里带着点拘谨,又有点期待。
那个小姑娘又来了,这次牵着个瞎眼的老奶奶,老奶奶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小姑娘手里还攥着那枚铜元,仰着小脸说:“奶奶,我再买块糖,给您闻闻……”
明楼站在门内,看着这一切,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醒木一拍)
话说这“诸天百货”在小羊圈胡同一开张,就迎来了头拨客人,有饥肠辘辘的流民,有怀揣热血的学生,还有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这铺子刚支棱起来,就遇上了特高课的便衣打探,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您道是啥时辰?
天刚蒙蒙亮,前院早餐机“咕嘟咕嘟”熬起了红薯粥,那香气——混着米香和红薯的甜润,顺着门缝就飘出了胡同口。
您猜怎么着?
原本稀稀拉拉的流民,像是被这香味牵了线,一个个从墙根下、破庙里钻出来,排的队伍从院门口一直拐到胡同中段,跟条长蛇似的。
再瞧这些流民,可真是让人心酸。
有的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看着都分不清原本是啥颜色。
有的缺了胳膊少了腿,空荡荡的袖管或裤管被风一吹,“呼嗒呼嗒”直晃,那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脸上刻着的疤,比刀子划得还深。
还有的拖家带口,妇女怀里的娃饿得小脸蜡黄,瘪着嘴“哇哇”直哭,那哭声在清冷的空气里钻心,谁听了都得掉眼泪。
小明这时候正忙得满头大汗,胳膊上套着副洗得发白的粗布套袖,站在蒸腾的早餐机旁,手里那把大铁勺耍得溜圆,舀起稠乎乎的红薯粥,“哗啦”一声倒进粗瓷碗里。
白蒙蒙的蒸汽裹着热气扑过来,熏得他额角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他却顾不上擦,只用袖子胡乱一抹。
对着每个人都乐呵呵地说:“慢点慢点,都有都有!别急啊,不够再添,管够!”那嗓门亮堂,听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队伍里有个独臂老兵,拄着根磨得油光锃亮的木棍,一步一挪地挪到跟前,接过小明递来的粥碗。
他那双眼浑浊得像蒙了层雾,被蒸汽一熏,竟泛起了潮气。
望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粥,黄澄澄的,还浮着几块红薯,嘴唇哆嗦着动了半天,没舍得喝。
他缓缓转过身,把碗小心翼翼地递到身后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面前——那娃是他在路上捡的孤儿,头发枯黄得像乱草。
老兵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快喝,暖暖身子,喝了就不冷了。”
孩子怯生生地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警惕,看了看老兵,又看了看粥碗,试探着小口抿了一口,“嘶”地吸了口凉气,烫得缩了缩脖子,可那甜味一进嘴,哪还忍得住?
立刻抱着碗,“呼噜呼噜”贪婪地喝起来,嘴角沾着金黄的粥粒,活像只刚啄到米的小鸟。
老兵站在一旁瞅着,自己干裂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了把脸,把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悄悄拭去——这年月,一个残兵带着个孤儿,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可这份疼惜,比金子还重!
这一幕,正好被日用品铺柜台后的明悦看在眼里。
她隔着玻璃窗,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酸溜溜的。
她悄悄拉了拉汪曼春的衣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带着点哽咽:“妈妈,你看他们穿得也太少了,天这么冷,风跟刀子似的……仓库里不是有那些旧棉衣吗?拿些出来给他们吧,能暖和点也好啊。”
汪曼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微微蹙起,沉吟片刻,调出库存面板,指尖在“冬季棉衣(仿旧款)”那栏上轻轻划了一下:“可以。定价定低点,实在拿不出钱的,用粮食、旧物换都行。”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外就说是铺子清仓的旧货,堆着占地方,别让人看出破绽,免得招来是非。”
您瞧瞧,这心思多缜密,乱世里做事,一步都错不得!
正说着,中院那边“噔噔噔”跑进几个人,正是周明轩带着几个同学,一个个脸上都急得通红。
为首的戴眼镜青年叫沈文儒,是医学院的学生,鼻梁上那副眼镜片磨得有些模糊,手里紧紧捏着张泛黄的药方,眉头锁得跟打了个结似的。
一进中药铺就急声对明萱说:“明萱姑娘,麻烦您给看看,这上面的几味药,您这儿有吗?我们几个人凑了点钱,想给胡同里那位张大爷抓药——他咳得直吐血,实在熬不住了!”
明萱接过药方,目光“唰”地扫过,指尖戴着的银质药碾子徽章,碾轮“咔嗒”转了半圈,药柜上对应的几个小抽屉“啪”地就弹开了。
“川贝、知母、杏仁都有,”她一边用小秤仔细称药,一边柔声说,“这些都是治肺热的常用药,我再给你们加些甘草,能缓和药性,老人家喝着舒服些。”
说着,把抓好的药分成三包,用麻线捆得整整齐齐递过去,报出的价钱比市价低了近一半。
沈文儒愣了愣,推了推眼镜,刚要开口道谢,明萱已从身后书架上拿起那本《实用急救手册》递过来:“这个也拿去,后面几页有针对咳血的应急处理法子,或许能用上。”
沈文儒看着手里的药和书,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动了半天,就说了句:“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这头刚忙完,西厢房的服饰铺又有了动静。
那个扎着小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尖,小手指着衣架上一件打了补丁的蓝布小袄,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满是渴望。
她身边的瞎眼老奶奶颤巍巍地摸索着,一把抓住明宇的衣角,声音沙哑得快听不清:“小伙子,劳驾问问,这袄子……能给孩子换件吗?我这儿没什么值钱东西,就有双纳好的鞋底,是连夜赶出来的,您看看……成不成?”
老奶奶布满老茧的手里,捧着一双厚厚的鞋底,那针脚密得跟蜜蜂窝似的,是用无数块破布条一层层纳起来的,黑一块白一块,却透着股子结实劲儿,看得出费了多少个夜晚的功夫。
明宇看着那件小袄——其实是用万能加工制作机新做的仿旧款,为了贴合眼下的光景,特意缝了几个补丁,内里却悄悄缝了层薄薄的棉絮,暖和着呢。
他接过鞋底,摸了摸那厚实的质感,心里头一热,把小袄取下来递过去,笑着说:“您这鞋底纳得这么好,针脚比姑娘家还细,别说一件,换两件都够!”
说着又取了件稍大些的夹袄,“这天儿越来越冷,孩子穿厚点,别冻着。”
小姑娘抱着软乎乎的小袄,脸上笑开了花,突然把怀里那个缺了胳膊的破布娃娃塞给明宇,小声音奶声奶气的:“这个给你,它会保佑你的。”
您再瞧那娃娃,缺了胳膊的地方,被她用红线歪歪扭扭缝了几针,像条新长出的小胳膊,看着拙朴又暖心。
明宇接过娃娃,心里头跟揣了个暖炉似的,热烘烘的。
中院的茶·咖啡室里,这时候也聚了些人。
几个穿长衫的先生围坐在八仙桌旁,他们是附近中学的老师,学校停了课,暂时住在胡同里。
手里捧着粗瓷茶杯,杯里是明萱泡的菊花茶,金黄的菊花在水里慢慢舒展,看着就清爽。
“这铺子真是奇了,”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先生呷了口茶,感慨道,“不光有药有粮,连《新青年》的合订本都能借着看,真是太难得了!”
他说的是虚拟书店光屏上滚动的旧杂志封面,其实是地下仓库中书籍数据库里的虚拟书籍,特意调出来给大家解闷的。
另一个先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猜测:“听说昨晚日本兵在街口搜查得紧,好多胡同都去了,唯独没进我们这条胡同,你们说……这铺子是不是有点来头?”
这话刚落音,就见周明轩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还冒着冷汗,一进门就喘着气喊:“不好了!沈文儒被盯上了!刚才他去给张大爷送药,我远远看见巷口有两个便衣一直跟着他,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对劲!”
明楼这时候恰好从店铺(监控)管理室出来,闻言脸色“唰”地一沉,沉声道:“别慌!让他从后院走,从角门出去——那里是监控死角,不容易被发现。”
他快步走到监控光屏前,调出后院地图,指尖在一处标记上重重一点,“沿着墙根走,第三个砖缝是空的,里面藏着把备用钥匙,能开隔壁院子的门,从那边绕出去就安全了。”
周明轩愣了愣,满肚子疑惑——这明先生咋对胡同的底细这么清楚?
可看着明楼沉稳的眼神,没敢多问,只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告诉他!”
看着他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汪曼春迅速调出胡同口的监控画面,果然见两个穿黑色短褂的男人在胡同口来回溜达,眼神跟鹰似的扫视着四周,腰间鼓鼓囊囊的,隐约露出枪套的轮廓。
“是特高课的人,”她声音微冷,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看来他们已经把店铺纳入监视范围了,我们得更小心些,一步都不能错!”
明楼走到门口,望着巷口那两个鬼祟的身影,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把食品铺的粗布袋子换了,”他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换成印着‘大东亚共荣’字样的,做做样子,先麻痹他们。”
又转头对明宇说,“服饰铺也挂两件和服,别太显眼,就挂在角落,别让人看出是刻意为之。”
这一招“虚与委蛇”,在乱世里可是保命的法子!
正安排着,前院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篮子上盖着块蓝布,她非要把篮子往小明怀里塞:“小伙子,你可别推了!这粥真是暖了我家娃的命,昨天他还烧得迷迷糊糊,喝了粥今天就精神多了,这点东西你们务必收下!”
说着掀开蓝布,里面露出几个圆滚滚的鸡蛋,是妇人家里仅有的存货,看得出来是舍不得吃,特意留着的。
小明推来推去实在拗不过,只好接过来,转身就往智能厨房的方向走去,回头笑着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去把鸡蛋做成蛋羹,等会儿给孩子们端过去,让他们补补!”
妇人看着他的背影,用围裙抹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真是活菩萨啊,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好人……”
(醒木一拍)
日头升到头顶,暖洋洋地洒在院子里,照得人身上发懒。
突然,店铺任务面板“叮”地一声跳出来一条新提示:【隐藏任务触发:保护沈文儒安全撤离,奖励:伪装身份卡x3,能量防护罩(微型)x1。】
明楼盯着光屏上的提示,指尖在沈文儒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目光沉静得像深潭。
监控画面里,沈文儒正按照他说的路线往后院走,脚步有些急促,怀里紧紧抱着药包,不时回头张望,紧张得跟怀里揣了只兔子似的。
胡同口的两个便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就往胡同里闯,眼神里带着股子审视的狠劲。
汪曼春眼疾手快,“啪”地按下店铺监控(管理)室墙上的一个隐蔽按钮——就听前院的早餐机突然发出“滋啦”一声刺耳的响,紧接着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跟烧着了似的。
“哎呀!这机器咋突然坏了?”
小明反应那叫一个快,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喊,一边假装手忙脚乱地往机器上泼了点水,“腾”地一下,白烟顿时冒得更浓,弥漫了小半个院子。
排队的流民们见状,“呼啦”一下全围过去看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咋回事啊这是?”“是不是烧糊了?”
“这机器看着就老,怕是不经用哦!”
你推我挤的,把通往后院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跟筑起了道人墙似的。
两个便衣骂骂咧咧地推开人群,嘴里嘟囔着“让开让开,少碍事!”
等费劲地挤到后院门口时,沈文儒早已从角门溜了出去,身影跟狸猫似的敏捷,转眼就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胡同深处,没了踪迹。
监控光屏上,两个便衣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东瞅瞅西看看,啥也没找到,只好悻悻地骂了几句“晦气”,转身离去。
汪曼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明楼:“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明楼没说话,目光落在中药铺的药柜上。
那里,“特效消炎散”的包装已经换好,用土黄色的粗纸包着,上面贴着“祖传秘方”的标签,看似普通的纸包里,装着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仿青霉素粉末——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杀器。
暮色再次降临时,“诸天百货”的煤油灯依旧亮着,像一颗坚定的星辰,在渐暗的胡同里散发着温暖的光。
周明轩送来了一面锦旗,是用几块红布拼凑起来的,针脚虽然不算细密,却透着满满的心意,上面用黄纸剪着四个端端正正的字:济世利民。
他身后跟着那个独臂老兵,手里捧着一颗生锈的子弹壳,说是当年从战场上捡的,能镇宅辟邪,非要送给明楼。
明楼郑重地接过锦旗,亲手挂在中院的墙上,红色的布料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那颗子弹壳被他放在店铺监控(管理)室的窗台上,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上面,泛出暗红的色泽,像是凝结了岁月的风霜和无数战士的鲜血。
胡同里,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有人在低声唱着流亡的歌,歌声里带着悲怆却又透着不屈。
有妇人借着铺子透出的灯光,在石阶上给孩子缝补衣裳,针脚里缝进了对明天的期盼。
还有几个年轻人捧着那本《战时卫生常识》看得入神,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
明萱站在药柜前,轻轻转动着银质药碾子,碾轮下的药材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一同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同一个时间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