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扫过程注手中的《历代职官表》，忽觉那泛黄的纸页像极了穿越前办公室里的《三权分立结构图》。
“郑尚书要的哪里是司法独立——”李默指尖轻叩茶盏，看着刑部尚书郑三俊额角的疤，“不过是想让刑部变成悬在内阁头顶的诏狱铡刀。”
崇祯拿起的银元在眼前闪过，李默猛然惊觉：自己发行的货币，此刻不正像一枚楔子——强行将现代金融理念钉进封建皇权的朽木里？
监察权从都察院剥离，算半步；大理寺复核内阁政令，算半步……
今日这“五军监法司”，何尝不是给专制锅炉装的安全阀？
李默望向正与黄道周对峙的史可法，突然读懂这位东林孤臣眼里的悲凉：
他们以为我在争权，却不知我要拆的是整个紫禁城的承重墙！
“首辅大人，您看这新政核验所章程……都察院与内阁共享审计权一事？”季礼问道。
李默笑道:“他们不是想要分权吗，将都察院与内阁共享审计权，改作“独立稽核”。
李默看着薄钰：“齿轮要转，就得有咬合，有间隙。”
那就从“皇权下的制衡”开始，让齿轮自己转起来！
其他人走后，华盖殿内只有崇祯和李默二人。
李默开口:“大哥，现在局势逐渐稳定，您该考虑考虑宗室的问题了。”
崇祯神色凝重，感慨道：“宗禄之患，甚于边患！”
“朕于崇祯二年批准礼部奏议，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举，但因宗室长期脱离实务，成效甚微。”
李默想到崇祯自缢后，南京、福州、广州等地先后拥立福王、唐王、鲁王、桂王等宗室为帝，但各派为争夺“正统”互相攻讦。
他对崇祯说道“大哥，你想知道自你在煤山自缢后，大明是什么结局吗？”
崇祯怔怔的望着他，声音低沉且伤感:“是同室操戈吧。”
李默点点头:“我暂且称这半壁江山为南明吧，南明一直处在宗室争位与分裂的过程中。
福王在南京称帝，与山东的潞王势力内斗，导致江北四镇军阀观望；然后，唐王与鲁王朱以海在浙东互相倾轧，错失收复杭州的良机。这种宗室分裂使南明政权始终无法形成合力，最终被清军各个击破。”
崇祯站起身，走到李默跟前，抓住他的手:“贤弟，还请教我如何解决宗室的方法。”
“大哥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作为大明皇室宗亲，他们更应该以身作则，成为大明百姓的榜样！士、农、工、商，让所有宗室全部参与进来。”
“当然，对宗室子弟的教育更不能松懈，还要求他们必须服兵役，去军队中锻炼，但不能公开身份，防止他们用自身特权腐化军队。宗室子弟，不分男女都要经过此过程。”
“我在神州商会给皇室预留了三成干股，这钱陛下可以赏赐优秀的宗室子弟，我称这笔钱为“皇室发展基金”；以后还会有海上贸易，我会安排宗室和勋贵参与进来，大明以后不会在供养他们。”
“这…有详细章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