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被两名守卫押上，面色苍白，却昂首挺胸：“云统领唤我何事？若为流言，我也只是听闻，并未编造。”
“你说你是听来的。”云逸开口，“那你告诉我，最早是谁告诉你的？”
“记不清了。”赵坤摇头，“好几个人都这么说。”
“是吗？”云逸抬手，哑奴递上竹简。他取出一块留影石，注入灵力。
空中浮现画面：赵坤独站后院，对月低语：“只要他们内斗，我便有机会。”
人群一时寂静。
赵坤脸色骤变：“这是假的！有人陷害我！”
“此影出自听风骨，由影哨所录。”云逸声音不高，“你能解释，为何你私语会被阵法捕捉吗？”
无人回应。
墨玄上前一步：“我还查验了你香炉中的残灰。使用迷魂香，搭配阴纹纸传递消息。这种组合，整个联盟仅有三处可得——丹阁、药王谷，以及魔宗暗线。”
他顿了顿：“三个月前，你曾潜入北境废墟。当日恰有一支魔窟小队潜入。”
赵坤额角冒汗：“我没有！我去采药——”
“采药？”墨玄冷笑，“你背着锄头，手里却提着封魂袋。再说你所谓采得的‘雪灵芝’，根本不在那一带生长。”
灵悦开口：“我可证明，凝心丹配方从未更改。每次炼制我皆在场，药效稳定，发放亦有记录。若要查证，我现在便可调出。”
她说罢，台下许多人低头不语。
云逸望着赵坤：“你晋升失败，我不怪你。但你勾结外敌，散布谣言，动摇军心，已是叛盟之举。”
“我没有叛盟！”赵坤突然怒吼，“我只是想争一次机会！你们这些人，有背景、有天赋，谁看得起我们这些底层？你云逸能坐上这个位置，不就是因为灵悦帮你吗？”
全场肃然。
云逸既未动怒，也未反驳。他看着赵坤，缓缓道：“你错了。”
“我坐在这里，不是因为谁帮我。”他声音沉稳，“是因为每一次危机，我都站在最前。你想争机会，可以。但不该以摧毁众人信任为代价。”
他环视众人：“联盟自始便明示：不分出身，唯看真心。你们可以质疑我，可以提意见。但若以谎言挑起内斗，便是助纣为虐。”
他稍顿，宣布道：“赵坤，贬为杂役，三年内不得参与要务。再犯一次，逐出联盟。”
无人喊冤，亦无人喝彩。
人群缓缓散去，气氛不再紧绷。
墨玄收起酒葫芦，低声说道：“后续仍在追查，另两名使用迷魂香者已被控制。”
哑奴将竹简收回袖中，喉间微光一闪，恢复如常。
灵悦看了云逸一眼：“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云逸走向沙盘，拿起一支新令旗，“准备迎战下一波进攻。”
他正欲插旗，门外冲进一名传令弟子，手持急报。
“北境发现大量灵气波动，疑似敌军集结。”
云逸尚未拆信，又有一名弟子奔入。
“南线三号哨所失联，最后传回一句话——黑旗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