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的声音传来：“报告！南麓废弃矿洞发现打斗痕迹，三名散修重伤昏迷，身上搜出‘玄阳派’令牌。经查证，玄阳派昨夜并无弟子外出。”
灵悦眼神一冷：“有人冒充身份抢占资源？”
“不止。”墨玄眯起眼，“玄阳派最近刚丢了一半灵田。这时冒出几个‘自家弟子’在外惹事，你说掌门该怎么解释？”
云逸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南麓位置。
“这不是偶然。”他低声说道，“是有人故意挑事，逼宗门之间撕破脸。一旦开战，我们就得分兵维稳，哪还有精力追查幕后黑手？”
他转身取下墙上一面刻着“巡”字的青铜小旗，插入案头陶罐。
“即刻成立巡察使制度。”他宣布，“三大主力轮流派人监察，每五日轮换，不得连任。巡查期间，有权制止私斗、查封非法所得、拘押闹事者。”
灵悦问：“那谁来监督巡察使？”
“彼此监督。”云逸道，“每队配两名副使，分别来自另两个阵营。一人执法，文书需三人共签，缺一不可。”
墨玄啧了一声：“搞这么复杂，不怕底下人嫌麻烦？”
“麻烦总比内乱好。”云逸盯着地图上越来越多的异常标记，“我们现在就像一栋烧了一半的房子，外表看着没塌，其实梁柱早已冒烟。谁要是想趁机捞好处……”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风：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就在此时，灵悦手中的铜牌突然发烫。
她低头一看，那几道裂痕中渗出一丝极淡的紫光。
“北岭岗哨附近有人神识紊乱！”她抓起剑便要出门。
“带上两个人。”云逸提醒，“别单独行动。”
她点头，转身离去。
墨玄忽然叫住她：“等等。”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管，倒出三粒黑色药丸塞进她手中。
“含一颗，万一遇到梦引残留，能撑半炷香时间。吐出来就行，千万别咽。”
灵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将药丸收入袖袋。
门关上后，墨玄慢悠悠地将九把匕首一一插回腰带。
“你说……”他忽然开口，“这些人里，到底有多少已经被种下了种子？”
云逸坐在主位，正将最后一道指令录入乾坤玉简。灯光映在他左耳那颗朱砂痣上，一闪而过。
“不知道。”他说，“所以我们才要一个个查。”
玉简封印完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纹。他交给传令弟子，目送对方离开。
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墨玄盯着那块仍在闪烁的传讯镜，声音很轻：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云逸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轻摩挲着怀中的玉簪残片，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震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深处，悄悄叩击着壳壁。
墨玄的酒葫芦滚落在地，发出空荡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