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口供的禁术。”墨玄走过来，掰开眼皮，“神魂被钉死了，问不出实话，除非……”
“除非他自己想说。”云逸接。
“或者，有人远程松锁。”墨玄冷笑，“就看咱们撬得快，还是幕后那人收线快。”
苏璃喘着气，重新跪坐。七根簪子悬起，她指尖划过每根尾端，低声念了句。摄魂铃轻震，秘术再入。
那人身体一僵，喉咙咯咯响，像卡了东西。
“说……”苏璃咬牙，“说下去。”
“新功法……在……”他嘴唇微动，“……药王谷……旧窖……”
墨玄眉头一跳：“扯淡！药王谷早归正道管，哪来的魔功窖？”
那人不理，继续：“……用血引做引，嫁接残卷……练不成的……都疯了……”
云逸眼神沉了：“所以你们是试验品？”
“第一批……死七成……”他声音发飘，“第二批……快成了……只要……拿到完整的……”
“完整的什么？”云逸逼近。
那人忽然睁眼，瞳孔全黑：“你们……永远……拿不到……”
话未落，他额头血线猛地亮起，整个人剧烈抽搐，鼻孔耳道渗出血丝。
“锁要合了！”苏璃急喊。
云逸抬手，金纹炸开，轰进识海。那一瞬，他看见碎片——石室、铁链、半本焦册，封皮三个字被血糊住，只露出半边“诀”。
还有个背影。
黑袍，左耳有颗朱砂痣，和他一模一样。
画面一闪，消失。
那人瘫倒在地，呼吸微弱，但没死。额头血线暗了，像被人松了手。
苏璃松手，银簪一根根落地。她抬手擦脸，掌心全是汗。
“他记忆被割过。”她喘着，“不光封印，是被人动过刀，把关键的……挖了。”
墨玄蹲下，匕首挑开衣领。锁骨下，烙印——扭曲莲纹，中间缺一瓣。
“黑莲残宗。”他冷笑，“还挺会改名。”
云逸盯着那印，掌心金纹发烫。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魔宗暗算他，那人临死前说：“你体内的东西……我们迟早拿回来。”
原来不是吓唬。
是预告。
“他不能睡。”云逸起身，“苏璃，再压一次。”
“我撑不住。”她摇头，“再压，不死也废。”
“我来。”灵悦走近，剑未出鞘，指尖凝出寒气，“寒心诀冻神魂，让他清醒。”
墨玄皱眉：“不怕冻坏脑子？”
“不会。”灵悦站到头前，“我只是让他……想说，又说不出。”
云逸点头。
灵悦抬手，寒气如丝，缠上太阳穴。那人眼皮猛跳，喉咙呜咽，像被堵了嘴。
“墨玄。”云逸转头，“破魂丹准备好了？”
墨玄从腰间取瓶，倒出一粒灰黑丹药，托在掌心。“新配的，加了噬灵粉。吃下去，神魂疼得想炸，死不了。”
“等他再开口。”云逸盯着那张抽搐的脸，“我要知道，那残卷，是谁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