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言丹，新配方。”他吹了口气，“吃下去，话不会说，屁也不会放。想传讯？等来世。”
丹香一散，暗格里的人直接瘫了。
墨玄走过去，一脚踹开板子。
是个扫院子的老仆，脸色发青，脖子上隐约有红纹，像血管在皮下扭动。
他蹲下，捏开对方嘴，看了看舌根。
“血引种得不深，但够传信。”他掏出匕首，在对方袖口划了一下，“还沾了地牢的灰。去得挺勤啊。”
他收刀，抬头看向窗外。
灵悦已经站在那儿了。
“人留着。”她说。
“废话。”墨玄把锁言丹塞进老仆嘴里，“不让云逸回来，得说我不会办事。”
云逸回到地牢时，苏璃正靠墙喘气。
七根簪，五根还亮，两根断了，断口焦黑。
“眼线动了。”她抬头，“抠了阵眼，想断禁制。”
云逸点头，走到宾客面前。
那人还在昏，但呼吸不稳，胸口起伏像被什么压着。
他伸手按上对方额头，掌心金纹一闪，金光渗进去。
宾客猛地一颤，眼皮跳了两下。
“它醒了。”苏璃突然说，“识海里的东西，刚才想冲出来。”
云逸没答，只把金纹压得更深。
片刻，宾客嘴唇动了。
“钟……响了……”他声音像从井底捞上来，“门……开了……”
苏璃立刻靠近，秘术贴上他手背：“你们怕的不是门开，是门开之后的事，对不对？”
那人瞳孔一缩，冷汗滚下来。
“……魂……”他喉咙里挤出字，“醒了……它要吃人……”
云逸眼神一沉。
他知道那魂。
三百年前，黑莲祭坛最底下，九阶血井。井里关的不是鬼，不是魔，是“初代血引母体”——一个被炼了三十年的人形魂核。
钟响，井开，魂醒。
种了血引的人，会本能地怕，像羊闻到狼的气息。
现在，有人重新养起来了。
他正要再问，宾客突然抽搐，嘴角喷血，识海里那团黑气猛地膨胀。
苏璃一惊，银簪齐压，可那虫在反扑。
“要自毁！”她喊。
云逸抬手，金纹暴涨，圣体之力直接压进对方识海，像一堵墙砸下去。
宾客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苏璃喘着，手一松，最后一根完好的银簪“当”地掉在地上。
云逸蹲下，捡起簪子，放在她手里。
“撑住。”他说，“他还不能死。”
“我知道。”她握紧，“可再这么来两次，我不用别人杀，自己就废了。”
云逸没说话，只把掌心金纹覆上宾客额头，稳住那团躁动的黑气。
门外，脚步声传来。
墨玄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那个老仆，像提麻袋。
“内鬼。”他扔地上，“血引种得浅，应该是传信的。动手的是另一个。”
“你放他走的？”云逸问。
“没。”墨玄冷笑，“我给他吃了点东西，等他体内的血引和丹毒一碰，三天后会自己吐出所有传过的情报。到时候，顺藤摸瓜。”
云逸点头：“别让他死。”
“放心。”墨玄拍拍手，“我还不至于糟蹋一具活体情报仓。”
苏璃靠墙坐着，手还在抖。
云逸看了她一眼：“换人守。”
“没人能替。”她说，“这秘术，得贴着情绪走。别人一碰，他就自毁。”
云逸沉默。
他知道她在硬撑。
可现在，没人能替。
他转身走到门边，抬脚，把鞋底最后一点黑沙，蹭在门框内侧。
想留个记号。
又像，等谁来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