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在那袖口。”苏璃收回手，“我没惊动，绕回来报信。他们接触了，灰袍人塞了东西给他，像骨符。”
云逸手指在玉簪上一转，簪头朝外，这是“目标锁定”的暗语。
“不抓？”灵悦问。
“不抓。”云逸摇头，“抓一个，断一线。我们要的是整张网。”
“可他们要是动藏书阁呢？”苏璃问。
“那就让他们动。”云逸声音低，“动了，才知道他们想拿啥。”
墨玄冷笑：“你这是拿命赌。”
“不是赌。”云逸看他，“是等。等他们露出真正想藏的东西。”
四人静了会儿。
“我回去盯阵。”苏璃转身，裙摆一晃，人已到门边。
“我去药房转转。”墨玄甩袖，“顺便查查谁最近领过阴河毒。”
“我守主殿。”灵悦手搭剑柄，转身就走。
云逸没动。他站在烛光边上，左手慢慢蹭玉簪。金纹在皮下一闪，像火苗将熄未熄。他闭眼，心音再传：“守字诀，撑三天。有人强闯，断其灵脉，不必留活口。”
藏书阁内，哑奴喉结再震，残竹简浮现“守”字，比之前亮半分。他睁眼，眼神中，却有金光掠过。
云逸睁眼，转身走向静室。
夜深了。
偏殿东厢，烛灭了。灰袍人坐在角落，手缩袖里，匕首还在掌心。门开一线，青衫人进来，袖口黑莲纹在月光下泛暗光。
“东西送到了？”灰袍人问，声音沙哑。
青衫人点头，从袖里掏出一枚骨符，符上刻着扭曲魔纹，中间一个“云”字，被血线缠住。
“他没追。”青衫人低声道，“但藏书阁的灯，刚才闪了一下。”
灰袍人眯眼：“你确定？”
“三十六盏，同时歪半寸，又正回。那是‘灵识镜阵’启动的征兆。”
灰袍人沉默，忽然笑了：“他果然警觉。”
“那还继续？”
“继续。”灰袍人握紧匕首，“他越警觉，越说明——他知道我们想拿什么。”
青衫人收起骨符：“少主说，三日内，必须拿到《灭天诀》残卷。”
“那就让他布防。”灰袍人站起身，“防得越严，破的时候，才越痛快。”
他走到窗边，抬头看月。月光斜照，映在他袖口，那儿有道极细的红线，像血，又像符。
藏书阁顶层，哑奴喉结猛地一震，残竹简浮出半个“异”字，瞬间熄灭。
云逸在静室睁眼，左手狠狠攥住玉簪。金纹炸开一线，顺着经脉冲上心口，又被他压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下，主殿屋檐的铜铃轻轻晃了一下，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