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寅转过身,手一挥,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嵇衍与无痕几人:
“他们——这些人,是我亲自教出来的。炉鼎,药人,炉姬,凡我示意一句,他们便敢生吞活剐。”
“你以为他们没看上你?你以为,他们不馋你?”
玄寅缓缓回头,目光落在陆荃身上,眼神幽深,语气却低得温柔:“可这么多年,他们碰过你一指?”
“我玄寅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一字一顿,“但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曾令任何人染指的女子。”
“也是唯一一个......被我亲手留在身边的人。”
说到这,他脸上浮起些许痛苦的神色,手指指向炉底:“而这枚毒火引,我早在许久前便已在阵纹中搜出。”
“但我没说。我一直没说。”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嵇衍、无痕等人,指尖一一指过。
“我多希望,是他,是他们,是任何一个人埋下,是他们在背叛我!”
“我不愿意是你。”他低声咆哮,“我不愿意是你啊!”
玄寅的目光回到陆荃脸上,里面有失望,还有一种可怕的执念。
“陆荃啊陆荃——”
他忽然抬手捧住她的脸颊,声音陡然拔高,“你连这个都不懂么?”
“我对你,是多么宽容!”
“你做了多少错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些事若是由其他人来做,早已在我面前死了千次万次,可我还是原谅了你。”
“你若真心恨我,哪怕早些刺我一剑,也比背后藏着这等东西来得痛快!”
“可你偏不。”
“你偏要在我最信你的时候,在我最关键的时刻做手脚,往我的丹火上做手脚!”此刻,他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
“我呸!”
陆荃听不下去了,一把将玄寅的手从她脸上打开。
那一口唾沫,带着十年苦楚、十年屈辱、十年夜不能寐的恨意,狠狠落在玄寅的袍角。
“你对我做的事,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声音低哑,“你以为你遮住了别人的眼,就遮住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