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文缘又娇嗔起来:“江公子,表演也看完了,天色不早,奴家着实累得慌,你也心疼心疼我,咱们回房歇息可好?”
然而,江寒却说道,“也罢,今日就到这儿吧。”江寒说得干脆,语气间竟有一丝冷厉和决绝,话音未落便起身要离席,全然不顾文缘诧异的眼神,任凭她如何拉扯,都铁了心要走。这一幕落在不少宾客眼里,席间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议论。
就在此时,一道红色身影悄无声息拦在江寒面前——正是方才台上的文心。她面色沉静,与先前在台上的妩媚大相径庭,目光扫过江寒与文缘,淡淡开口:“怎么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什么事?”
文缘见状连忙走到文心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文心听后,又仔细打量了江寒一番,语气平和地问道:“可是我们家文缘妹妹有什么对不住公子的地方,为何突然要离去?”
江寒望着眼前的文心,想起文君曾言她才是翠香楼真正的主人,目光扫过厅堂宾客,沉声道:“江某并非不通人情,只是骤然记起家中尚有要事未了,才会仓促告辞。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文心姑娘与诸位海涵。”
“江公子,”文心上前半步,语气软了几分,“给我个薄面。眼下天色已然不早,我这做买卖的图个和气,文缘既无大错,不如今晚暂且将就,让她好生伺候公子。待明日一早,公子再离去也不迟,您看如何?”
江寒冷哼一声,脚步未停:“这个面子,江某恐怕给不了。”说罢绕过文心,径直朝门口走去。可刚到堂口,两名膀阔腰圆的大汉便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小女子好言相劝,您偏要拂了情面。若人人都像您这般,我这翠香楼还怎么做生意?”身后传来文心冷下来的声音,褪去了方才的柔和。
江寒脚步未顿,也不回头,只扬声道:“这强买强卖,反倒成了翠香楼的生存之道不成?”
文心莲步轻移上前一步,脸颊几乎贴到江寒耳畔,气息微凉:“我劝公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她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直直锁着江寒的双眼。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通往二楼的楼梯间忽然传来脚步声。
“文心,今日的舞蹈不错。”一个沉厚的中年男子嗓音传了过来。
文心听到这声音,眸光一转,立刻敛了神色,快步走向楼梯间迎候,只是那两名魁梧大汉仍纹丝不动地挡在江寒身前。
江寒亦抬眼望去,只见楼梯口立着一名男子,身着深色斗篷,兜帽压得极低,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身旁佩剑的随从亦是同款装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人,您这就要走了?”文心瞬间换上笑靥如花的模样,福身施礼,语气里满是谄媚,“您能喜欢便是小女子的福气。”
“嗯。”男子沉声应着,目光扫过厅堂,最终落在江寒身上,缓缓道,“今日心情尚可,所以——莫要坏了兴致,明白吗?”
“文心明白,明白!”她忙侧身让出一条通路,又朝大汉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转而殷勤地送中年男子往门口去。
江寒见状,对着中年人的身影拱手一揖,随即也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