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甘小宁立刻接过药膏,王宇和张文浩也笑嘻嘻地一左一右“控制”住伍六一。
伍六一梗着脖子,却不敢再挣扎,只能任由甘小宁操作。
甘小宁一边小心翼翼地涂抹,一边劝:“班副,你就配合点吧,班长真发火,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白铁军凑过来,看着伍六一手臂上硬币大小的水泡,龇牙咧嘴:“伍班副,你真是个狠人呐!这么多泡,我看着都疼,你还想硬扛?”
张文浩也帮腔:“就是啊班副,您老行行好,配合一下。班长要是真怒了,咱们下午的训练量还得加码,兄弟们已经被许尖兵操练掉半条命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喘口气吧。”
伍六一只能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但在史今余威的注视下,这瞪眼也显得底气不足,最终老老实实让甘小宁涂完了药。
坦克连的官兵们默默看着这一幕,看着钢七连好几个战士手上、手臂上、膝盖上那触目惊心的水泡,看着许三多不断地分发药膏,看着钢七连官兵之间那种严厉又带着深厚情谊的互动。
坦克连一排长钱林忍不住低声感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他身边的一班战士黄明小声问:“排长,咋了?”
钱林指着钢七连战士身上的伤:“看看人家!地面都能烫出水泡来,还在咬牙坚持。你们呢?天气稍微热点就开始嗷嗷叫,变着法儿地想少练、不练!这种偷奸耍滑的事,你们平时干的还少吗?”
一排一班班长赵建设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排长,我不是说训练不对,但练到这份上,手上留下疤,多不划算啊?咱们毕竟是技术兵种。”
“划算?”坦克连二排长孟祥听到了,扭过头,语气带着讥讽,“真是把你们惯出毛病来了!当兵的脑子里整天算计这个?怕受伤就别穿这身军装!”
三排长陶应也插话道:“行了老二,你也别跟他们掰扯这些大道理了。要我说,咱们几个排长带头,就跟着人家钢七连一起练!玩命练!总能把这股不该出现在咱们连的娇气给打掉!他们就是欠练!”
二排的几个班长也开始表达不满。
二班长孟祥嘟囔:“排长,可咱们是坦克连啊…”
三班长刘飞飞接话:“是啊排长,咱们是坦克连,练这些侦察兵的科目,有啥实际用处?”
二排长孟祥没好气地反驳:“人家钢七连是装甲侦察连!跟咱们坦克连一样,都是装甲兵序列!是战场上并肩冲锋的兄弟单位!人家侦察兵都这么往死里练体能和基础,咱们凭什么不能练?凭什么就觉得没必要?”
三班长刘飞飞争辩道:“排长,道理我懂,可万一像他们这么练,战士们受伤了,出了训练事故,咱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