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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爱德华的城堡,收留绝望的女神!(1 / 2)

血腥的狂欢,终于落下了帷幕。

整个地下蓄水池,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屠宰场。

狼人的尸体与吸血鬼的残骸混杂在一起,破碎的肢体和凝固的血液,构成了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卢锡安不见了。

或许是死在了某个角落,又或许是趁乱逃走了。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之上,只剩下三个人还站着。

爱德华,安娜,以及……塞勒涅。

塞勒涅失神地跪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维克托碎裂成片的石化躯体。

她的“父亲”。

她的“恩人”。

杀害她全家的凶手。

六百年的信仰。

六百年的战斗。

六百年的仇恨。

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荒诞、可悲的笑话。

她赢了。

然后,失去了一切。

“游戏结束了。”

爱德华的声音,在她身后淡淡响起。

他走到维克托的尸体旁,从那堆碎片中,捡起了那半块属于维克托的圆形金属牌。

“钥匙到手。”

他满意地将金属牌收进口袋,然后看向如同雕像般的塞勒涅。

“你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塞勒涅没有任何反应。

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零件的玩偶,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安娜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塞勒涅,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同为女战士,她或许能理解这种信仰破灭后的空虚。

“我们该走了。”安娜对爱德华说,“这里的动静太大,很快就会引来人类的警察。”

爱德华点了点头。

他走到塞勒涅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跟我们走。”

塞勒涅的身体很冷,像一块冰。

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动一下,任由爱德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爱德华没有选择从狼人巢穴那肮脏的入口离开。

他带着两个女人,走到了蓄水池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边有个破碎的巨大镜面,爱德华触碰了一下。

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古堡的模样凭空出现。

塞勒涅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这是什么力量?

她从未见过。

“走了。”

爱德华揽住她的腰,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一步踏入了镜子之中。

……

光影变幻。

当塞勒涅再次恢复视觉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哥特式大厅里。

高耸的穹顶,华丽的石柱,以及……一面墙上,那个巨大无比的、如同蜘蛛网般破碎的圆形玻璃窗。

月光从破洞中倾泻而下,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哪里?

“欢迎回来,爱德华主人。”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皮肤上布满缝合痕迹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对着爱德华恭敬地鞠了一躬。

是亚当。

他注意到了被爱德华半搂着的塞勒涅,那双属于人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

“这位是?”

“新客人。”爱德华松开了塞勒涅,随口吩咐道,“亚当,给她安排一个房间。”

“好的,主人。”亚当再次鞠躬。

爱德华不再理会塞勒涅,径直和安娜一起,走向了大厅深处的楼梯。

仿佛他带回来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随手捡回来的战利品。

塞勒涅被独自留在了原地。

她站在冰冷的月光下,环顾着这个陌生而诡异的地方。

那个缝合起来的男人……是某种人造人吗?

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其他非人的气息。

强大,邪恶,混乱。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安全屋。

这里是另一个魔窟。

她抬起头,看着爱德华和安娜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

从一个地狱,跳进了另一个地狱吗?

也好。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亚当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面前,用那张缝合起来的脸,挤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表情。

“女士,请跟我来。”

塞勒涅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走进了那片更深、更浓的黑暗里。

亚当将塞勒涅带到一间房门前,便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声沉重而又规律,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塞勒涅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她没有立刻进去。

她站了很久。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

那个叫爱德华的男人。

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还有这个巨大、阴森,仿佛活物一般的古堡。

她从一个战场,掉进了另一个谜团。

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将室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辉。

很宽敞。

也很……奢华。

柔软的地毯,雕花的木床,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舒适的沙发。

这不像是一间囚室。

更像是一间为贵客准备的卧房。

塞勒涅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没有回头。

她的身体,因为失血和寒冷,已经接近极限。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一阵阵地传来剧痛。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她的心。

那里空了。

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窗外不是城市,而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被月光笼罩的黑暗森林。

风吹过树梢,发出海浪般的沙沙声。

这里与世隔绝。

她被囚禁了。

以一种体面的方式。

塞勒涅的身体,缓缓靠着墙壁滑落,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

六百年。

她像一条狗一样,为了那个男人战斗了六百年。

她杀戮。

她憎恨。

她将维克托的意志,当成自己存在的唯一意义。

结果呢?

结果,她全家都是被他杀的。

结果,她只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

“哈……”

一声干涩、嘶哑的笑,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

可悲。

真是太可悲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冰冷,僵硬。

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

吸血鬼没有眼泪。

或许,从她被转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她自己了。

她只是维克-托-的-塞-勒-涅。

现在,维克托死了。

她是谁?

她不知道。

房间里有浴室。

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带着温热的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