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种可能性,一种近乎毁灭的暴戾情绪便在他胸腔中翻涌!他的东西,岂容他人觊觎?连一丝一毫的念头,都不该有!
而这小东西,竟还敢因他的斥责而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该只由他来赋予!旁人,包括那个柳如絮,都休想分走她半点注意力!
“过来。”
墨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打断了云棠的惊惧。
云棠不敢违逆,颤抖着,一步一步挪到那紧闭的、仿佛巨兽之口的殿门前。
“跪下。”
云棠腿一软,依言跪倒在冰冷的黑色石坪上,低垂着头,像一只等待审判的羔羊。
殿门并未开启。
但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骤然降临,如同山岳般压在她的背上!
“呃……”云棠闷哼一声,感觉脊椎都快要被压断,五脏六腑都挤作一团,连抬头都变得无比困难。这并非物理上的重量,而是纯粹剑意与威压的倾轧!
她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匍匐在殿门之前。
“记住你的身份。”墨渊的声音如同寒冰,从殿内传来,“你只需看着本座,只需想着本座。外界一切,与你无关。若再让本座察觉你心神旁骛……”
那压在背上的恐怖威压骤然又加重了三分!
云棠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让她几乎晕厥。
“……这便是惩罚。”
威压倏然散去。
云棠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难以言喻的痛楚。她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混着血渍,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何时心神旁骛了?
这毫无缘由的怒火与惩罚,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她彻底摧毁。
殿内,墨渊“看”着她瘫软在地、无声哭泣的脆弱模样,心中那股狂暴的躁动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很好。
哭泣也好,痛苦也罢,这都是因他而起。
她的眼泪,她的伤痛,都只属于他。
这,便是最好的烙印。
山下的喧嚣依旧,云巅的囚笼却更加冰冷。一场源于偏执妒火的无声风暴,终于让云棠清晰地认识到,她面对的,是一个何等不可理喻、掌控欲深入骨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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