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上辈子老李头是一点底子都没漏呢。
就自己这穷命苦八字,能安安稳稳的活到那个岁数都不容易。
若是老李头真的将自己的底子透给上一辈子的自己,估计只要老李头一闭眼,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接连几次,李越山也逐渐明白了上辈子老李头到死都没有露底的用心良苦了。
命里不带福,给的越多死的越快!
“哎,那娘们要是不来裹乱就好了。”
躺在草甸子上,李越山不由得有些想念和富贵一起出门的日子了。
有那个憨憨在,哪怕就是出门遛个弯,都能撞到意想不到的好玩意。
这种老天爷都追着喂饭的命数,你不服都不行啊。
李越山躺在草甸子上,微风徐徐,整个人都逐渐松弛了下来。
黑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好几根茎草。
草顶一点有颗黄豆大小的野果,上面斑斑点点,看着像是小了好几号的草莓。
北尧这地把这个东西称作‘瓢儿’,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是村里小孩为数不多的应季零嘴。
只是瞎鸟等不到小米黄,村子周围的草坡甸子里的这东西,等不到熟就会被村里馋嘴的娃娃们祸害掉。
所以也就只有这种小孩不让来的边林草甸里,才会有完全成熟了的瓢儿。
“嘿,还得是咱家的黑子懂事,还知道带点忙嘴的来给我。”
李越山从黑子嘴里拿出零零散散的几根带着根茎的瓢儿,随即伸手入怀,从里面拿出一颗奶糖来扔进黑子嘴里。
这年月的奶糖虽然贵重,但用料扎实的很,都是纯粹的奶制品,偶尔吃一两个也不怕坏了狗子的牙。
“哈啊,哈啊,哈啊……”
眼瞅着李越山扔给黑子一颗奶糖,白熊这货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李越山一个劲的哈气摇尾巴。
“滚,一点忙都帮不上,倒是多了一张能蹭吃蹭喝的嘴!”李越山一点也不惯着白熊,抬腿一脚就将这家伙踹了出去。
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再加上李越山下脚也有分寸,打了个转起身之后又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黑子三两口将奶糖吞下,随即跟着白熊离开的方向也窜了出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俩狗子一前一后,嘴里叼着一大把带着根茎的瓢儿回来。
看着白熊一脸期待的神色,李越山也没有小气,摸出一颗奶糖来扔了过去。
这家伙三两口将奶糖吞下去,随即又带着黑子转身尥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边的杨小东倒是收获不错,短短半天的时间就弄了半口袋的半夏。
看着能有个三四斤的样子,不过李越山知道,这东西要送供销社还得淘洗晾晒去皮。
等这一套下来,眼前这半袋子能出个半斤左右就不错了。
况且看杨小东领来的半夏良莠不齐,其中规模能够得上价的连三成都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这样,也比李越山手气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