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透过薄雾，为城市披上一层柔和的金纱。江凌雪早早醒来，经过一夜调息，精神恢复了不少。她想起昨晚与哥哥的谈话，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不知道哥哥会不会真的鼓起勇气，迈出那一步。
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先去看林诗语。
与此同时，在医院VIp病房楼下的停车场，江景辞坐在车里，已经待了将近半小时。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透过车窗，紧紧盯着病房所在的楼层。昨晚妹妹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让她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坚持，你的悔意。不是用语言，而是用你的行动，你的状态。”
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江景辞终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刻意放缓了脚步，收敛了周身惯有的凌厉气势，如同一个普通的探病者，走进了住院大楼。
他来到林诗语的病房外，却没有立刻进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到护工正在轻声细语地帮林诗语梳理头发，林诗语安静地坐着，目光依旧有些涣散，但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江景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带着疼痛的悸动。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推门，而是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足够让里面的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但又不会显得突兀。
护工最先发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低声对林诗语说：“林小姐，江先生来了。”
林诗语梳理头发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没有转头，也没有明显的抗拒，只是原本略微放松的肩膀，微微绷紧了一些，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江景辞的心沉了一下，但他记住了妹妹的话——如果她害怕，你就退后。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用尽可能平和、不带任何压迫感的声音说道：
“我……我来看看你。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林诗语依旧没有回应，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没有听到。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护工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