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心的资本家(1 / 2)

“让我躺进实验室?”

王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拔高声音,唾沫星子喷溅在岳凯脸上,

“你们的良心是被野狗叼走了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猛地拍向杂物间斑驳的木桌,“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老陈的烟袋锅“啪”地跳起来,滚到墙角沾满灰尘。

“老陈,你看看这混蛋小子!他乱嚼舌根有证据吗?”

王明扯松镶金丝的领带,脖颈处青筋暴起,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岳凯脸上剜来剜去,

“我好心收留你们,给你们遮风挡雨,让你们不用睡桥洞、捡垃圾,就换来这种‘报答’?”

“尤其是你这个小杂种!”

王明突然指向岳凯,声音尖利得像破锣,“

动手打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谁给你一口热饭吃?翅膀硬了就敢反咬主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老陈瘸着腿往前扑,死死挡在岳凯身前,肿胀的膝盖抖得像筛糠,每动一下都疼得他额头冒冷汗:“王明,咱们是沾着亲的,有话好好说,别骂孩子...”

“亲戚?”

王明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狂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他抓起桌上豁口的破搪瓷杯,狠狠砸在地上。

瓷片“哗啦啦”飞溅,一片锋利的碎片擦着老陈的脚踝飞过,在他裤腿上划开一道口子。

“亲戚会在我家撒野?你这瘸腿老东西,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爸心软帮你,你早饿死在街头了!”

岳凯浑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丹田处的帝血翻涌着灼热的怒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若不是老陈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他早就让这虚伪的家伙尝尝骨头碎裂的滋味。

“你少血口喷人!”岳凯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和李薇在二楼的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什么?”

老陈的声音因恐惧而沙哑,却还是硬着头皮接话,他知道岳凯说的是实话,可他更怕彻底撕破脸,连这杂物间都待不下去。

“我们听说,你要把我们送进实验室。”岳凯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王明心上。

“实验室?”

王明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诞的笑话,先是猛地一愣,随即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杂种,你是不是在收容所被关傻了?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沉下来,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鄙夷,“我王明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靠的是正经生意吃饭,什么时候沾过‘实验室’这种邪门玩意儿?”

他非但没退,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老陈的衣领,将老人拽得一个趔趄,肿胀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表哥,你听听!这小子为了脱罪,连这种没影的瞎话都编得出来!”王明的声音陡然拔高,故意让院子里的李薇都能听见,

“我好心给你们一口饭吃,他倒好,打了我女儿不算,还往我头上扣这么大顶黑锅——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公司还开不开?我的脸往哪儿搁?”

“李薇说的?”

王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松开老陈,转头死死盯着岳凯,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老婆昨天跟我吵架,气头上骂我‘该被抓去实验室解剖’,这话你怎么不听?断章取义挑拨离间,你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他伸手指着岳凯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我看你就是不想待在这儿受管教,故意编这种谎话,想让老陈跟着你一起闹,好出去继续流浪!你安的什么心?”

老陈疼得龇牙咧嘴,刚想开口辩解,就被王明抢了话头。

“表哥,你可别被他骗了!”王明一把扶住老陈,姿态亲昵得仿佛刚才拽人的不是他,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比谁都多。他知道你疼他,就拿这种瞎话拿捏你——你想想,我要是真要送你们去实验室,还用得着好吃好喝伺候着?直接叫人绑走不就完了?”

他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堵得老陈哑口无言,“我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害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会做?”

王明越说越理直气壮,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院子:

“我王明在这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昧良心的钱我不赚,害人的事我更不会做!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咱们当着警察的面把话说清楚,看看谁是真的有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岳凯没接话,又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凯,我知道你年轻气盛,打了人心里慌。但做错事要认,别想着用谎话蒙混过关?”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岳凯身上,带着刻意的引诱:

“表哥,你就这么带着孩子走?让他跟着你睡桥洞、捡破烂、吃发霉的馒头?”他故意瞥了眼岳凯洗得发白、还沾着污渍的衣角,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现在这社会,没文化就是睁眼瞎,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老陈捏着烟袋锅的手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摇。

他望向岳凯年轻的脸庞,想起两人刚离开安置营时,孩子蜷缩在桥洞下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难道真要让这孩子跟着自己,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老鼠”?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陈的喉咙发紧,明知这可能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