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陈北这次会不会继续写类似的诗词。
刘公公身子躬了躬,有些不好说,把抄来的诗拿出来摊放在御案上。
“要不,还是陛下自己看吧!这次这个王维有些....有些.....有些大逆不道!”
事实上刘公公并不是告状,反倒是在帮陈北,先给梁帝打个预防针,自己提前说陈北大逆不道。
以梁帝的性子,肯定就不会这么想,甚至还会从内容为陈北找补,梁帝就是这么一个人,刘公公对梁帝的性格摸的透透的。
梁帝看了刘公公一眼,目光落在纸张上,呢喃念出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念完抬头看向刘公公:“嗯!这应该是写烧炭为生的百姓吧?很贴切,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偷溜出城干过这样的事。”
刘公公只是身子拱了拱没有言语。
梁帝没有在意继续往下念,越念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念到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他的拳头紧紧攥紧,强忍着愤怒把最后一句念完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他猛的站起来,很想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责陈北岂有此理,大逆不道,大梁官员怎能被他写如此不堪。
但他还是强压住了怒气,狠狠的呼了几口气,胸脯也跟着上下起伏,许久后他才平息。
“咏针,他是在骂官员不作为,这首诗,他是在骂朕,骂朕居于宫中,不体恤百姓,不关心民生疾苦,他.....他....他怎敢,难道就不怕朕治他的罪吗?”
眼见梁帝愠怒,刘公公忙又禀告道。
“陛下,那王维其实还有半首残句,老奴倒是觉得,那王维是在给进士楼参加科举考试学子,
提前上的一场课,要忠君,哪怕暂时没有得到重用,也要戒躁戒躁为国效力等待重用,
卖炭翁更像是在告诫他们年后高中入了朝廷,要当好一个为天下黎民的父母官!”
刘公公此话说的梁帝一愣。
“刘伴伴你可从没替任何人说过话,今日怎么.....”
刘公公扑通跪地:“请陛下恕罪,老奴也只是.....只是.....”
他,“只是”半天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梁帝也没真责怪他的意思。
“行了,你说说他还有半句残句是什么?怎么就能和忠君爱国扯上关系了!”
刘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拜谢梁帝后,开口吟道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
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梁帝听完,又结合刘公公所言,眉头渐渐舒展。
“嗯!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