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莉莉丝和斯宾塞身上，语气软了些，“进去吧，有太多的话想跟你们聊了。”
火把的光芒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混杂着巨人族远处的呐喊与宝树叶片的沙沙声。
石屋内的麦酒香飘出来，裹着二十多年的时光，将旧友重逢的暖意，悄悄藏进了艾尔巴夫的风里。
……
石屋的穹顶高得能容下整艘大型海贼船，粗糙的岩石墙壁上嵌着盆子粗的铁架，架着比几人高的铜制烛台，跳跃的火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当然，也有按照贾巴的体型制作出来的物品，对于这群“普通人”来说也算方便。
至少不用踮脚够酒杯。
宴会的喧闹几乎要掀翻屋顶。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抱着酒桶穿梭，有人搬来比门板还大的烤肉架，滋滋冒油的巨鲸排上架时，油脂滴落的声响都带着热气。
干部们则围在中央的大桌旁，香克斯、莉莉丝、斯宾塞以及米霍克挨着坐，面前的陶杯里都斟着琥珀色的麦酒。
贾巴斜靠在橡木椅上，手肘撑在桌子上，指节敲着桌面发出轻响。
他咧开嘴笑时，露出两排牙齿，视线在四人身上转来转去，像只盯着猎物的老狐狸。
看莉莉丝时，眼神里带着点的揶揄；扫过斯宾塞以及米霍克时，又飞快地挑了挑眉；最后落回香克斯身上，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连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八卦的意味直白得藏都藏不住。
莉莉丝端着陶杯的手指顿了顿，酒液晃出一圈细微波纹。
她仰头喝了一口，麦酒的醇厚刚漫过舌尖，就瞥见贾巴那道黏在身上的视线，不由得嘴角一抽。
“你真的是够了……”
听着贾巴讲过去的事情，感受到他熟悉的视线，香克斯的耳朵尖瞬间红了。
以往他来找贾巴的时候，聊到过去的日子，话题也总会绕到莉莉丝身上。
而贾巴最擅长的，就是把那些与香克斯有关的旧事翻出来，再添几句“当时某个小子眼睛都看直了”的调侃，每次都能把他逗得满脸通红。
斯宾塞坐在莉莉丝另一侧，端着碗喝了口酒，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你这家伙，老了还这么八卦。”
贾巴笑得更欢了，一手拍着桌子，另一手揪起自己纠结成团的长胡子，指腹摩挲着白色的须梢，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深深的沟壑。
……
就在众人聊得正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沉重脚步声，震得木屋的门板微微发颤。
下一秒，门板被轻轻推开——先走进来的是里普利，她是巨人族，也是贾巴的妻子。
里普利长得年轻靓丽，既带着战士的利落，又有着女性的柔韧。
她的长发编成两股，发尾缠着几串银色的细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眉眼锐利，鼻梁高挺，唇畔噙着浅淡的笑意，“客人们来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科隆，是两人的儿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让他的身形还没完全长开，却已比成年人类高出许多，肩膀宽阔，四肢修长，透着半巨人族独有的挺拔。
他穿着宽松的灰色麻布上衣，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
短发有些凌乱，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眼底的青涩，可那双眼睛却像极了里普利，明亮又有神，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人时，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活。
贾巴冲妻儿招了招手，“哦！里普利，科隆，快过来坐。”
科隆应了一声，下一秒就迈开长腿，脚步轻快地穿过屋子。
他径直走到香克斯身旁，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向往，像追星的少年望着心中的偶像。
科隆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香克斯！好久不见！”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雀跃。
仿佛忘了当初请求出海被拒的失落，只剩下对眼前这位“红发海贼团船长”的纯粹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