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撕裂了街道的寂静!
“啊——!” 罗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子弹射入了他的腰侧,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浑身剧震!
库尔特看到自己误中了同伴,脸色一变,低声咒骂了一句,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僵,没敢立刻开出第二枪。
塞缪尔则靠着体内那股被药剂激发的蛮力爆发,竟以惊人的力量架起中弹后痛苦呻吟的罗森,将其作为肉盾,朝着库尔特猛冲过去!
库尔特下意识地后退,但速度远不及塞缪尔逼近的步伐!
两人距离迅速拉近,不足四米!
塞缪尔眼中厉色一闪,腰部发力,猛地将瘫软的罗森如同沙袋般朝着库尔特狠狠抛掷过去!
库尔特大惊,想要向侧方闪避,但罗森的身体已经带着风声撞到眼前。他终究没能完全躲开,被罗森的身体带得一个趔趄,重心瞬间失衡!
就在库尔特身体歪斜的瞬间,塞缪尔如影随形,已然贴身而至!一记凌厉的正蹬,精准地踹在库尔特持枪的手腕上!
“呃!” 库尔特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酸麻,手枪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手上的剧痛和危机感让库尔特的眼睛瞬间赤红。他心知绝不能让塞缪尔有机会开枪!
就在塞缪尔一击得手、试图顺势抬起“慈祥的玛利亚”给予库尔特决定性一击的刹那,库尔特展现出了惊人的近身格斗本领。
他不顾手腕的剧痛,借着被踹中后侧身的势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探、一格!
“啪!”
他的手肘狠狠撞在塞缪尔持枪手腕的内侧!这一记格挡,瞬间破坏了塞缪尔的瞄准姿势。
塞缪尔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在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下,不受控制地猛地收紧——
“砰——!”
子弹未能击中任何目标,而是擦着库尔特的耳畔呼啸而过,击中了街道对面一间店铺紧闭的橱窗!
“哗啦啦——!” 厚玻璃应声粉碎,碎片四溅。
一击落空,塞缪尔手腕一沉,就想再次瞄准。但库尔特根本不给他机会!
“休想!” 库尔特低吼着,合身扑上,左手如铁钳般再次迅猛探出,不是攻击塞缪尔的身体,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格挡、拍击在塞缪尔持枪的右臂和手腕上!
他的战术极其明确:绝不让那危险的枪口有机会对准自己!
砰砰砰!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内,手臂高速交击,发出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塞缪尔几次试图稳定枪口,都被库尔特用更快的反应和刁钻的角度强行破坏。
枪口在空中危险地摇摆,却始终无法锁定目标。
“哼!” 久攻不下,库尔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借着一次格挡的力道顺势后撤半步,右手快速从腰侧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匕首在手,库尔特的攻势陡然变得更加危险和主动。他不再一味格挡,而是刀光闪烁,招招不离塞缪尔持枪的右臂和手腕,逼迫塞缪尔不断闪避、后退,持枪的优势反而成了需要分心保护的累赘。
几个回合的迅疾交锋后,机会终于出现!
塞缪尔一次凌厉的直刺被库尔特侧身避开,枪口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就在塞缪尔手臂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库尔特动了!他没有用匕首攻击塞缪尔的身体,而是将左臂猛地向上格挡,再次架开塞缪尔持枪的右臂,同时,他持刀的右手借着格挡的反作用力,由下至上反手一撩!
唰!
一道冰冷的触感伴随着轻微的撕裂声从塞缪尔持枪的右手腕传来!
剧痛瞬间炸开!
塞缪尔只觉得手腕一麻,力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泄去。手指再也无法握紧。
“慈祥的玛利亚”脱手坠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塞缪尔踉跄后退,低头看去,右手腕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袖口。
武器被废,两人再次回到了赤手空拳的对峙。但库尔特手中,还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
此时库尔特已如嗅到血腥的鲨鱼,手持匕首再次扑上!他绝不能给塞缪尔任何喘息或拾枪的机会!
塞缪尔手腕剧痛,鲜血淋漓,但药剂燃烧带来的狂暴力量并未消退。面对直刺心口的寒光,他不退反进,左臂肌肉贲张,带着一股蛮横的劲风猛地向外格挡!
“砰!”
手臂与库尔特持刀的手腕撞在一起,竟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库尔特只觉得手腕一阵酸麻,匕首的轨迹被硬生生砸歪,心中骇然:这家伙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一击不中,库尔特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立刻变招,匕首顺势下划,撩向塞缪尔受伤的右臂,攻其必救!同时左拳如毒蛇出洞,直击塞缪尔面门!
塞缪尔反应极快,或者说,是药剂催生的本能反应快得惊人。
或许是对自身恢复力的盲目自信,他无视了划向手臂的匕首,脑袋猛地一偏让过拳锋,同时完好但沾满鲜血的左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狠厉抓向库尔特击空的左臂关节!
找死!库尔特心中冷哼,匕首加速下划,预计能先一步废掉对方右臂。然而——
“嗤啦!” 匕首划开了塞缪尔的衣袖,带出一溜血花,但伤口远不如库尔特预想的深,塞缪尔的手臂甚至没有因此产生应有的痉挛或退缩!而塞缪尔那只血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的左臂肘关节!
什么?!库尔特大惊,立刻沉肩卸力,同时匕首回旋,削向塞缪尔扣住自己的手指!
塞缪尔似乎也惊讶于对方在如此近身、力量明显劣势下还能做出如此迅捷的反制。他不得不松手后撤,避开了断指之险。
两人再次拉开些许距离,急促喘息,死死盯着对方。
塞缪尔心中凛然:这家伙……技巧远在我之上。每一次攻击都被他看穿、挡住或引导开。自己依靠的是药剂赋予的蛮力、速度和一股不怕受伤的狠劲,而库尔特依靠的则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和冷静的判断。
库尔特内心更是惊疑不定:这力量绝非正常!还有那伤口……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他感觉不到痛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僵持只持续了一瞬。
“喝!” 塞缪尔再次主动进攻,完全放弃防守,双拳如同重锤,毫无章法却势大力沉地朝着库尔特猛砸!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库尔特眼神冰冷,不再硬接。他脚步灵动,如同鬼魅般闪转腾挪,匕首时而在塞缪尔手臂上添一道浅痕,时而格开无法完全避开的沉重拳锋,发出“砰砰”的闷响。他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斗牛士,在躲避蛮牛疯狂冲击的同时,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僵局——塞缪尔无法凭借绝对的力量碾压库尔特,库尔特也无法突破塞缪尔那被药剂强化的身体和以伤换命的打法找到真正的要害。
汗水、血水混合在一起,两人赤红的眼睛近在咫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死不休的决绝。
“库尔特!让开!!!”
一声嘶哑、充满痛苦与恨意的咆哮从侧面传来!
塞缪尔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原本腰部中弹、瘫倒在地的罗森,不知何时竟挣扎着半靠在地!他脸色惨白如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那只颤抖的左手,却死死握着一把枪——正是库尔特之前被踹飞的那把!
枪口正死死地瞄准了缠斗中的两人!
罗森的脸上混杂着剧痛、疯狂和复仇的快意,他嘶喊着:“我瞄准他了!让开!让我崩了他!!!”
库尔特闻声,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出于对同伴指令的本能信任和对枪口的恐惧,他腰部瞬间发力,就要向后猛撤,试图脱离与塞缪尔的纠缠!
塞缪尔在罗森喊出“让开”的瞬间就心知不妙!他深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手枪子弹的威力足以穿透人体!他必须抓住库尔特这面“肉盾”!
就在库尔特后撤力道发出的刹那,塞缪尔反应也快得惊人,受伤的右手虽然无力,但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收紧,死死抓住了库尔特胸前的衣襟,想将他强行拉回身前,挡在自己与枪口之间!
然而,库尔特后撤的决绝和力量超出了塞缪尔的预估,加之塞缪尔右手重伤使不上全力,这一拽,并未能完全将库尔特拉回原位,反而让两人在角力中瞬间失去了绝对平衡——
就在这身体交错、重心偏移的混乱瞬间!
“砰——!”
枪声炸响!
几乎在枪口焰光闪现的一刹那,对危险的本能超越了所有思考!原本互相角力、意图将对方置于死地的两人,竟做出了完全一致的下意识反应——
蹲下!
塞缪尔猛地松开了抓住库尔特的手,库尔特也放弃了后撤的企图。两人如同演练过一般,同时松开对方,身体猛地向下蜷缩!
“啊——!!”
枪声的余音尚未散去,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便紧接着撕裂了空气!
但这声惨叫,并非来自塞缪尔,也非来自库尔特。
两人蹲伏在地,距离不过半米,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自己狂擂般的心跳。
塞缪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开枪的罗森?!
他的目光越过库尔特的肩膀,瞬间凝固——
只见在罗森的身前,不知何时,竟矗立着一个高大、沉默、散发着金属寒气的银盔身影!那身极具压迫感和象征意义的盔甲……
——重塑之手的信徒?!
而罗森的惨叫,正是源于他的左手——那刚刚还举着手枪的左手,此刻已被那银盔信徒手中那柄造型狰狞、布满尖刺的球形钉锤狠狠砸中!
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手枪早已脱手飞落,那只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眼看是彻底废了。
“ㄞ——!!!”
那银盔信徒面甲下发出了绝非人类所能产生的、混合着金属摩擦的吼声,充满了原始的暴戾。
塞缪尔的视线急速扫向巷口——埃里希那边也同样如此!另一尊沉默的银盔骑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前,高大的阴影将瘫坐在地、本就惊慌失措的埃里希完全笼罩。
埃里希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站起来了。
这两名重塑信徒的出现,毫无征兆,如同冰冷的审判突然降临。
库尔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他顺着塞缪尔的目光望去,也看到那标志性的盔甲和暴烈的手段,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转回头,脸上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对近在咫尺的塞缪尔惊疑道:
“你……你他妈是重塑之手的人?!”
库尔特的质问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却没有激起塞缪尔丝毫的回应。
塞缪尔的眼神在听到“重塑之手”这个词时,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诡异的变故,更没有兴趣向库尔特解释什么。他只是迅速探出左手,扣住了库尔特持握着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拧一夺!
库尔特猝不及防,只觉手腕一麻,匕首已被轻易夺下!
“你!” 库尔特又惊又怒,刚想反抗,但塞缪尔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夺下匕首的左手顺势将凶器向远处阴影中一甩,同时,右腿肌肉瞬间绷紧,腰腹发力,一记沉重无比的摆拳,带着所有愤怒狠狠砸向了库尔特的面门!
这一拳,又快又狠,毫无征兆!库尔特还处在信息冲击和武器被夺的错愕中,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闪避或格挡!
“砰!”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声音响起。
“呃啊——!” 库尔特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惨叫,鼻梁瞬间塌陷,面门开花,鲜血迸溅!他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打得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塞缪尔看也没看倒地抽搐的库尔特,立刻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地面上的“慈祥的玛利亚”。
弯腰将其捡起,动作迅速地检查了一下枪身和击锤,确认刚才的脱手和撞击没有损坏这把神秘的手枪。
然后,他握着枪,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回到库尔特身前。
此刻的库尔特,勉强用胳膊支撑起上半身,半坐半跪在地。
他满脸是血,鼻梁歪在一边,面骨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眼神因剧痛和脑震荡而涣散,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塞缪尔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他抬起手,沾着血污的“慈祥的玛利亚”那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了库尔特血肉模糊的脸。
冰冷的金属,死亡的寂静,笼罩了刚刚还激烈搏杀的两人。
塞缪尔低头俯视着半跪在地、满脸血污的库尔特,声音冰冷得如同巷子里穿堂的风:“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呵……咳咳……”库尔特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所以呢?你要拿我怎样?为你那个死在码头上的朋友报仇?”
他抬起头,尽管视线模糊,却依然带着挑衅,试图重复上次见面时的心理攻击:“我记得跟你说过……你不敢开枪。呵呵……咳,重塑之手那群疯子们竟然会收你这么个懦夫——多么可悲啊……”
他的视线落在塞缪尔持枪的手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握枪的手,它在发抖。你不敢杀我们,对不对?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把我们交给苏格兰场?然后带着你那点可怜又可悲的道德优越感,继续活下去?”
塞缪尔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自己握枪的手——它确实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近距离面对生死抉择的生理反应,还是体内那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亦或是……被库尔特的话勾起的、对埃利亚斯之死的滔天愤怒。
这颤抖让他看起来确实有些动摇。
“上帝啊!库尔特!求你别再激怒他了!我们会死的!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巷口的埃里希被恐惧彻底攫住,带着哭腔尖叫起来,他蜷缩着,甚至不敢看那两尊沉默的银盔巨人。
库尔特似乎这才从剧痛和愤怒中稍微清醒,注意到了周围诡异的环境——那两尊如同死神般矗立、散发着非人气息的重塑之手信徒。
他的语气陡然一变,带上了一丝急促的、试图谈判的意味:
“听着!朋友!看看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街上,窗户后面…你不可能在这么多人注视下杀了我们!放了我们!我保证…我以我的方式保证,绝不会有人再去找你的麻烦!这件事到此为止!”
塞缪尔的目光缓缓扫过巷口,扫过那些高层窗户后模糊的人影。他知道库尔特说得有部分是对的,当众杀人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声音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古老的法则:“我家乡有句话,叫做……‘杀人偿命’。” 他不确定英国有没有类似的说法,但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理解。
他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库尔特脸上,继续说道,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残忍的剖析:“知道吗,库尔特?初次见面时,你分析过我的眼神。不得不说,你看人看得很准。”
库尔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塞缪尔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塞缪尔微微前倾身体,枪口几乎要碰到库尔特的额头,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宣告: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并非没杀过人。”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穿了库尔特试图构建的所有心理防线。他脸上的血色褪尽,瞳孔因真正的恐惧而急剧收缩。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错误地判断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线。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咒骂或求饶——
但塞缪尔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砰——!”
枪声再次炸响,声音沉闷而怪异,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神秘学手枪的威力远超常人想象。没有寻常子弹穿透颅骨的碎裂声,也没有血浆四溅的恐怖场景。
子弹并未击穿库尔特的头颅,而是在接触的瞬间,释放出某种难以理解的神秘学效应。
库尔特的整个脑袋,如同被无形的强酸腐蚀,又像是被极致的高温瞬间气化,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了。
片刻诡异的凝滞后,脖颈的断口处才如同泉眼般,汩汩地涌出大量暗红色的血液,沿着躯干流淌而下。
失去了头颅的躯体僵硬地晃了晃,然后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远处那些躲在窗户后、门缝里偷窥的居民们,被这超乎想象的恐怖一幕彻底吓破了胆,纷纷发出压抑的惊叫,猛地缩回脑袋,死死关紧了门窗。街道上一时间只剩下死寂和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库尔特倒毙的尸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那两尊自始至终如同雕塑般矗立、沉默地执行着“清场”任务的重塑之手信徒。
他的目光中没有询问,没有感激,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确认。
仅仅一眼。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将背后的惨剧与秘密彻底抛下,踏着满地狼藉,朝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
几乎就在塞缪尔转身离开的同一瞬间,那两尊重塑信徒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一直静止的庞大身躯骤然启动!
塞缪尔身后传来了钉锤划破空气的沉闷呼啸声。
紧接着,是罗森和埃里希发出的、短暂而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绝望惨叫!
惨叫只持续了半秒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钝器砸碎骨骼和血肉的、令人牙酸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