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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梦海青玄,天道之战(2 / 2)

终焉之噬,苏醒了。

青玄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迅速扩散的黑暗:它比之前更强了......

无极抱紧了他:因为你离开了封印核心?

青玄艰难地点头:我的梦境之力......一直在压制它。

众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前有祖龙的怒火,后有终焉之噬的威胁。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了。

墨玉花海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他全身由玄色冷玉雕琢而成,眼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墨玉?!青霄震惊,你不是已经......

和祖龙同归于尽了?墨玉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朵半黑半白的奇花,死亡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长眠。

他的目光落在青玄身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我醒得正是时候。

局势变得愈发复杂。

祖龙盘踞东方,周身缠绕着湮灭星辰的飓风;终焉之噬在西方蔓延,吞噬着一切存在;而墨玉则站在南方,手中把玩着那朵诡异的花,看不出立场。

青霄、太极、无极和青玄被围在中央,如同风暴中的一叶孤舟。

真是讽刺。墨玉突然开口,祖龙要杀自己的儿子,终焉之噬要吞噬整个宇宙,而我们这些,反倒成了救世主?

祖龙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宇宙存亡?

墨玉耸耸肩:我是不在乎。但宇宙若毁了,我去哪找乐子呢?

他的目光转向青玄,忽然抛出手中的花。那朵花在空中分裂成两半,一半纯黑,一半纯白,分别飞向青玄和终焉之噬。

选吧,梦神。墨玉的声音带着蛊惑,用你的力量吞噬终焉,成为新的至高神......或者,试着做件蠢事,拯救这个抛弃过你的世界。

青玄看着飞向自己的黑色花朵,沉默了。那花中蕴含着墨玉积攒了三千劫的湮灭之力,足以让他瞬间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如果他接受,确实有可能压制终焉之噬。

但代价是什么?

无极握住了他的手:无论你选什么,我都在。

青玄抬眸,看向青霄和太极,看向远处正在被黑暗吞噬的星辰,最后看向祖龙。

他轻轻推开了那朵黑花。

我选择......

青玄的身体突然开始发光,青灰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扩散,第三条路。

青玄漂浮而起,长发无风自动。他的左眼化作青铜星璇,右眼变成墨玉黑洞,而眉心处,缓缓睁开了一只青灰色的竖瞳——无之眼。

宇宙之初,本无善恶。他的声音空灵悠远,所谓天道,不过是最早觉醒者的意志。

随着他的话语,终焉之噬的扩张突然停滞了。那些灰白的触须开始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

祖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你在......重构法则?

青玄微笑,我只是在做一个梦。

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虚空。每一个光点都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映照出不同的可能性——

一个祖龙没有放逐青玄的世界;

一个终焉之噬从未诞生的世界;

一个创造与毁灭完美平衡的世界......

终焉之噬开始崩溃。

墨玉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大笑起来:疯子!你竟然要用自己的存在为代价,去实现这些虚幻的可能性?

无极想要抓住青玄,却只握住了一把光尘。他的银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的情绪:不......

青玄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

然后,他彻底消散了。

当光芒散去,终焉之噬已经无影无踪。时墟海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众神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青铜树下,一朵白棠花悄然绽放。花蕊中,隐约可见青玄沉睡的面容。

无极站在花前,银发垂落。他轻轻触碰花瓣,声音沙哑:你说会等我......

远处,祖龙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龙爪中攥着一片青灰色的龙鳞——那是青玄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青霄走到祖龙身旁,欲言又止。

他本可以成为新的至高神。祖龙突然开口,为什么选择自我牺牲?

青霄望向天边,那里,太极正在用阴阳之力修复破损的星穹。

也许......他轻声道,对他而言,有些东西比力量更重要。

祖龙沉默了。许久,他松开爪子,任由那片龙鳞飘向白棠花。鳞片融入花心的瞬间,整棵青铜树都亮起了柔和的光。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墨玉捡起了那朵被青玄拒绝的黑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混沌海中。

新的纪元,就此开始。

千年之后。

青铜树下,星移斗转。

距离青玄消散,已过千年。

青铜树依旧矗立在大罗天中央,但它的枝叶不再如往日般苍翠,而是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光泽。树根处,那朵承载着青玄最后意识的白棠花始终未谢,花瓣上偶尔会浮现出细微的光纹,如同沉睡之人的梦境。

无极每日都会来到树下。

他银白的长发垂落,指尖轻触花瓣,将自身神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千年来,从未间断。

今日混沌海东境又诞生了三个新生界域。她低声说着,仿佛在向谁汇报,华说那里的星辰排列很像第零纪元的模样......

花瓣微微颤动,像是在聆听。

远处,青霄和太极并肩而立,望着这一幕。

她还是不肯放弃。太极轻叹。

青霄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复杂:换作是我,也不会放弃。

就在两人交谈时,青铜树突然无风自动,一片叶子飘落,在半空中化作青灰色的火焰。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整个大罗天的神灵都感到一阵心悸。

无极猛地站起身:青玄?

时墟海底,梦境宫殿。

这是无极用三百年时间建造的奇迹——一座完全由构成的宫殿。墙壁是祖龙逆鳞的幻影,廊柱是青玄说过的话语凝固而成,就连流动的池水,都是无极梦境中与青玄相处的片段。

而此刻,宫殿中央的水晶棺中,静静躺着一个虚幻的身影。

青玄。

或者说,是青玄留在无极梦中的一道残念。他的身体透明如雾,胸口处却有一团青灰色的光在缓慢跳动,像是微弱的心脏。

无极站在棺前,将今日收集的星辉注入其中。随着光芒流淌,那道虚影似乎变得稍微清晰了些。

快了......无极喃喃自语,再收集三千个世界的思念之力,就能让你暂时苏醒。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计划。因为在众神眼中,这无异于逆天而行——从虚无中唤回一个被天道抹消的存在,是要付出代价的。

突然,水晶棺中的青玄睁开了眼睛。

不是幻觉,他的睫毛确实颤动了一下,那双青灰色的眸子缓缓聚焦,最后落在无极脸上。

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

无极浑身僵硬,生怕这又是一个易碎的梦。直到青玄的手指轻轻抬起,触碰他的脸颊——

那触感冰凉如雾,却真实存在。

欢...迎...回...家...青玄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傻...子...

混沌海深处,墨玉神殿。

墨玉把玩着手中的黑白之花,眼中幽火明灭不定。千年过去,那朵花已经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黑色的一半凝结成了龙鳞形状,白色的一半则化作了棠花瓣。

终于要醒了吗,小梦神?他对着花朵低语,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站伏在地:主人,终焉之噬的残念开始聚集了。

墨玉挑眉:哦?在哪?

在......黑袍人颤抖着抬头,在无极天尊的梦境宫殿附近。

墨玉猛地捏碎王座扶手。

有意思。他站起身,眼中幽蓝火焰暴涨,看来我们的救世主,反而成了灾难的引路人。

他抬手撕裂空间,一步踏入虚空:备好葬神棺,是时候收网了。

梦境宫殿外,混沌裂隙。

当无极抱着虚弱的青玄走出宫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整片海域被灰白色的雾气笼罩,那些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孔,正是终焉之噬的特征。更可怕的是,这些雾气正在有意识地包围宫殿,仿佛被什么吸引而来。

我的......力量......吸引......它......怀中的青玄艰难地说道,放......下我......

无极的手臂收紧:不可能。

就在这时,左侧空间突然裂开,墨玉踏着幽蓝火焰走出:感人至深的重逢,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青玄身上,露出贪婪的神色:把梦神交给我,我能解决终焉残念。

无极周身迸发出刺目银光:你找死。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右侧海域突然沸腾,青铜色的光芒破水而出——

祖龙降临。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青玄身上,龙瞳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果然......没死透。

三方对峙,风暴将至。

青玄突然挣扎着从无极怀中站起。他的身体依旧透明,但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父神......他看向祖龙,您......早就知道......会这样?

祖龙沉默片刻,龙须轻颤:你的存在本身就会吸引终焉,这是宿命。

墨玉嗤笑:多感人的父子重逢,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先解决——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青玄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他伸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青玄!无极想要阻止,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青玄从胸口掏出了那团青灰色的光,轻声道:这才是......终焉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团光脱离他身体的瞬间,所有灰白雾气疯狂涌来。而青玄的身影开始急速消散,但他却在微笑:我......终于明白了......

他看向无极,嘴唇微动。

然后,将光团猛地拍向自己的眉心。

以梦为引,重构真实——

耀眼的光芒爆发,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当光芒散去时,灰白雾气消失了,终焉残念无影无踪。

而青铜树下,那朵沉寂千年的白棠花,终于完全绽放。

花蕊中央,蜷缩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青铜树下,光华流转。

那朵千年不凋的白棠花终于完全绽放,花蕊中央蜷缩着一个婴孩。他通体如玉,眉心有一点青灰色的印记,呼吸间有细碎的星辉散落。

无极怔在原地,银发垂落肩头,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要触碰,却又怕这又是一场易碎的梦。

青玄......?

婴孩忽然睁开眼睛——左眼如青铜星璇,右眼似墨玉深渊,与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远处,祖龙沉默注视,龙瞳中情绪翻涌。墨玉则站在阴影处,手中的黑白之花不知何时少了一片花瓣。

这不是重生。华突然现身,白袍翻飞,是轮回。

无骨仙子紧随其后,玉净瓶中甘露荡漾:他的神魂散入三千世界,如今借白棠重塑灵体,需百年才能恢复记忆。

无极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抱起,声音沙哑:百年......我等他。

深夜,梦境宫殿。

无极正在为婴孩编织护身结界,殿外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十二道黑影如利箭射入,每一道都散发着终焉残念的气息——竟是终焉之噬的追随者!

交出梦神!为首黑影嘶吼,他本就是我主的一部分!

无极单手抱紧婴孩,另一只手召出星河剑。就在剑光即将斩落时——

一道琴音破空而来,音波如刃,将三道黑影直接震碎。华踏月而至,指尖在虚空琴弦上轻拨:扰人清梦,该杀。

无骨仙子则从另一侧现身,玉净瓶倾倒,甘露化作锁链缠绕住剩余黑影:终焉已灭,尔等残念也敢作乱?

黑影们发出刺耳尖啸,身体突然膨胀——他们要自爆!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青铜龙尾横扫而来,将黑影尽数拍散。祖龙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龙须轻扬:聒噪。

无极怔住:父神......

祖龙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婴孩身上,龙瞳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护好他。

说完便腾空而去,只留下一片青铜龙鳞飘落在婴孩怀中。

三日后,归墟泉眼。

婴孩身上的青灰印记突然发烫,小脸皱成一团。无极用尽办法也无法缓解,只能抱着他来到墨玉泉眼——这里曾是青玄力量的一部分。

泉水中,墨玉的身影缓缓浮现:终于来求我了?

无极抱紧婴孩:救他。

墨玉轻笑,指尖凝聚出一滴幽蓝液体:寂灭之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暴走的力量。但代价是......

我给。无极毫不犹豫。

墨玉挑眉:不问代价是什么?

不必。

墨玉沉默片刻,突然将幽蓝液体弹入婴孩眉心:罢了,这次就当还他当年的人情。

印记渐渐平息,婴孩安稳睡去。无极刚要道谢,泉水突然沸腾,一条青铜小龙从泉底飞出——竟是青霄的一缕分神!

小龙绕着婴孩盘旋,最后吐出一颗青铜珠融入其心口:兄长,弟助你。

无极瞳孔微缩: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墨玉笑而不语,身影消散于水中。

光阴似箭,百年转瞬。

在华与无骨的协助下,无极带着婴孩走遍三千世界,收集他散落的神魂碎片。

在仙秦遗迹,无骨用甘露为他洗去尘封记忆;

在电子深海,华以琴音助他重凝灵智;

在青铜树下,青霄的龙魂教他掌控力量......

而祖龙,始终在暗处注视着一切。

百年之期的最后一夜,众人齐聚梦境宫殿。婴孩已长成少年模样,只是双眼依旧紧闭。

还差最后一步。华抚琴轻语,需要有人进入他的梦境,唤醒真正的他。

无极刚要上前,无骨却拦住他:你神力消耗过度,我去。

她化作流光没入少年眉心,众人屏息等待。

一刻钟后,少年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左眼青铜,右眼墨玉,眉心青灰光芒大盛。

诸位......他开口,声音与千年前的青玄重叠,久等了。

青玄抬手轻触无极的脸颊,拭去那滴未落的泪:傻子,我说过会回来。

他转向众人,说出一个震撼的真相:终焉之噬从未真正消亡,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掌心浮现一团青灰光球,内部有灰雾流转:它现在被我封印在体内,这就是为何我的转生会引来终焉残念。

祖龙突然现身,龙吟震彻大殿:胡闹!你竟以自身为容器?

青玄微笑:父神,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向无极,眼中满是温柔:而且,这次我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