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陈默(2 / 2)

王怀安赶紧拦着,脸上堆着假笑:“两位别吵,别吵 ——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得先把陈默那小子搞下去。他身边就几个人,咱们三个联手,还怕赢不了?” 他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白色粉末,“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软骨散’,到时候撒在陈默的水碗里,让他浑身无力,连擂台都上不了!”

雷山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纸包:“这东西好!我再在擂台周围的树林里设些陷阱,比如绊马索、毒箭,就算陈默没中软骨散,也别想活着下来!”

侬彪也点头附和,又往嘴里塞了块肉:“我带了两百多兵,到时候都埋伏在擂台附近,只要你们俩给我信号,我就冲上去,把陈默的人全抓起来!到时候蓝凤凰就算不想认,也得认!”

王怀安推了推眼镜,阴笑道:“还是侬公子想得周到。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赢了之后,五毒教必须投靠秦陛下,岭南的税赋得按时交;侬公子可以得到五毒教的一半产业;雷头领嘛,黑凤凰归你,怎么样?”

雷山一听黑凤凰归自己,立刻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行!就这么定了!只要能娶到黑凤凰,我听你们的!”

侬彪虽然觉得产业少了点,但一想能控制五毒教,也就点头同意了:“行!不过你们俩可别耍花招,要是敢骗我,我侬家的人,能把你们的骨头拆了喂狗!”

王怀安端起碗,示意两人碰杯:“放心!咱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处,谁也不会骗谁。来,干了这碗酒,预祝咱们三天后,顺利拿下擂台!”

三人碰了碗,各自一饮而尽,脸上都露出了卑鄙的笑容。侬彪摸着玉佩,幻想着自己掌控岭南的场景;王怀安想着回去能得到秦桧的赏赐,说不定还能升个官;雷山则舔了舔嘴唇,满脑子都是黑凤凰的模样。

就在这时,酒馆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原来是周羽派去打探消息的两名随从。他们躲在窗外,把三人的密谋听得一清二楚,对视一眼后,悄悄退了出去,往营寨的方向跑去 —— 他们要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周羽,让陈默早做准备。

酒馆里,三个人还在继续吹嘘着自己的计划,完全没发现自己的阴谋已经被人听了去。油灯闪烁,映着他们丑恶的嘴脸,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却不知,一场针对他们的反击,正在悄然酝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青秀山脚下的营寨就飘起了炊烟。陈默背着药囊站在帐外,靛青短打沾了些晨露,见周羽、赵虎、刘星三人走出帐来,笑着挥了挥手:“走了!趁早上凉快,咱们赶在晌午前到总坛,蓝教主还等着见你们呢。”

四人刚到山脚下的 “青溪渡口”,就见水面上泊着三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两名五毒教教徒 —— 一人腰间挂着鼓囊囊的蛊囊,另一人手里握着支竹哨,见陈默过来,并未放下跳板,反倒举起竹哨作势要吹。赵虎刚要按剑,陈默已上前两步,对着教徒高声喊:“青竹绕藤,九节引露!” 这是五毒教客卿通行的暗号。

教徒眼神一亮,立刻放下跳板,笑着拱手:“陈先生早!这几位是您的朋友?” 陈默点头,指了指周羽三人:“都是抗金的好汉,来跟蓝教主议事的。” 教徒不再多问,引四人上船。赵虎盯着教徒腰间的蛊囊,小声对陈默说:“这玩意儿看着瘆人,不会突然爬出来吧?” 陈默拍了拍他胳膊:“放心,这些‘守船蛊’只认外人,咱们身上有我给的草药香,它们不咬人。”

船行半刻钟,进入一片茂密的 “芦苇荡”。水面上的芦苇比人还高,风一吹就发出 “沙沙” 声,隐约能看到芦苇丛里藏着黑影。刘星搭弓搭箭,却被陈默按住:“别紧张,是教里的‘水哨’,专防外人偷渡。” 说着,陈默从怀里掏出片翠绿的九节草,朝芦苇丛晃了晃。只见黑影动了动,一名教徒探出头来,见是陈默,比了个 “通行” 的手势,芦苇丛竟缓缓分开一条水道 —— 原来暗处藏着教徒操控的竹排,专门清理航道。

驶出芦苇荡,前方出现一座 “石拱桥”。桥面上铺着青石板,两侧的栏杆上刻着蛇、蝎、蜈、蚣、蟾五种毒物的图案,桥中央站着三名教徒,每人手里都拿着块刻有五毒纹的木牌。“陈先生,按规矩得核对身份。” 为首的教徒道。陈默从药囊里掏出块木质令牌,上面刻着 “客卿默” 三个字,教徒接过看了看,又对着周羽三人打量片刻,才侧身让开:“请吧,蓝教主吩咐过,若您带朋友来,不必细查。”

过了石桥,山路渐渐陡峭,进入 “瘴气林”。林子里弥漫着淡绿色的瘴气,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刘星忍不住咳嗽两声,陈默立刻从药囊里掏出四片晒干的九节草叶,分给三人:“含在嘴里,能解瘴气。这林子看着乱,其实有‘活道’—— 跟着我踩青石板,别碰旁边的腐叶,气从舌尖散开,喉咙的不适感顿时消失,忍不住赞道:“这草药果然管用,你这几年没少研究啊。” 陈默笑了笑:“都是跟教里的老药师学的,对付瘴气还算拿手。”

走出瘴气林,前方出现一座 “土城”。土城依山而建,墙高两丈,上面插着五毒教的旗帜,城门紧闭,城楼上的教徒正搭着弓箭往下看。赵虎仰头喊道:“开门!我们是陈先生的朋友!” 城楼上的教徒却没动静,直到陈默朝楼上挥了挥药囊,城楼上才传来一声喊:“是陈先生!放吊桥!” 吊桥 “嘎吱嘎吱” 放下,周羽注意到,土城两侧的山坡上还挖着陷阱,里面插着削尖的竹桩 —— 若不是陈默领路,硬闯怕是要吃大亏。

过了土城,山路变成 “竹林小径”。竹子长得密密麻麻,阳光都透不进来,脚下的路只有一尺宽,两侧的竹子上还缠着藤蔓。陈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右侧一根竹子:“别踩那边,藤蔓看,果然发现藤蔓下藏着根细如发丝的绳子,上面还沾着点蛊虫的粘液。“好家伙,这要是没你带路,咱们早中招了。” 赵虎咋舌道。陈默领着众人走左侧的青石板路,每走几步就会用手拍一下旁边的竹子 —— 原来竹子上刻着细微的记号,是五毒教内部的引路标记。

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 “观景台哨卡”。这是上山的最后一道关,观景台建在悬崖边,上面站着五名教徒,为首的是蓝凤凰的贴身护卫 “蝎老”。蝎老脸上有道刀疤,眼神锐利如鹰,见陈默过来,却难得露出笑容:“陈先生,蓝教主在总坛等着呢,说您要是到了,直接带朋友过去。” 陈默点头,指了指周羽:“这位是周羽将军,讨逆秦桧的大英雄。” 蝎老对着周羽抱了抱拳:“早听说周将军抗金护民,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四人跟着蝎老走上观景台,往下望去,只见青秀山的景色尽收眼底 —— 云雾缭绕间,隐约能看到远处的总坛屋顶,青瓦红墙,在晨光中格外显眼。赵虎深吸一口气:“这五毒教的地盘,防守也太严了!要是外人来,怕是连山脚都进不来。” 陈默笑着说:“岭南多乱事,既有海寇又有朝廷兵,不多设几关,怎么护得住教里人和山下百姓?”

周羽看着沿途的防守,心中暗暗点头 —— 五毒教能在岭南立足,不仅靠民心,更靠这严密的防御。有这样的势力相助,讨伐秦桧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他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多亏有你,咱们才能这么顺利。接下来见了蓝教主,咱们好好跟他谈谈结盟的事。” 陈默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放心,蓝教主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跟他说清利弊,他肯定愿意跟咱们联手!”

说话间,蝎老已领着四人往总坛方向走去。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山道上,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 一场关乎岭南命运、关乎讨逆大业的会面,即将在五毒教总坛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