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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撤退的路(2 / 2)

没等金兵缓过劲,墨青璃的连弩阵也发动了攻击。“连弩营!三排轮射,目标金兵轻骑残部!” 她纤手一挥,十二架连弩同时扳动机关,“咻咻咻” 的箭声密集得像疾风掠过荒原。

每架连弩一次射出三支弩箭,十二架便是三十六支,箭尖裹着铁簇,穿透力极强。中间的轻骑残部本就心不在焉,见弩箭射来,慌忙催马躲闪,可战马挤在窄道上根本挪不开步 —— 一支弩箭直接穿透了一名骑兵的轻甲,从前胸进后背出,带着鲜血钉在旁边的树干上;另一组弩箭则射中了马腿,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将骑兵甩在地上,正好被后面冲来的辎重车碾过,惨叫声戛然而止。

“换弹!继续射!别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墨青璃盯着战场,见有金兵试图组织反抗,立刻下令调整射击目标。连弩营的士兵们动作飞快,卸下空箭槽,换上满装的箭匣,新一轮箭雨再次射出,将金兵刚要形成的小阵型彻底冲散。

这边炮营也没闲着,李岩见第一波齐射效果绝佳,立刻下令调整角度:“第二波齐射,目标后队重甲残兵!用破甲弹,砸开他们的甲胄!” 炮手们迅速更换炮弹,将裹着铁皮的破甲弹填入炮膛,再次点燃引信。

“轰!” 又是一轮轰鸣,破甲弹朝着后队的重甲残兵砸去。虽然重甲兵的甲胄厚实,但破甲弹的冲击力极强,一枚炮弹砸在一名重甲兵的肩甲上,直接将肩甲砸得变形,士兵被震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另一枚炮弹落在重甲兵阵型中间,虽没直接伤人,却震得周围士兵耳鸣目眩,阵型瞬间出现缺口。

军械营的攻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把金兵的撤退队伍搅得彻底乱了套 —— 前队老弱兵见后面着火,吓得拼命往前跑,却把中间的辎重车堵得更死;中间轻骑残部被连弩射得死伤惨重,战马四处乱窜,踩伤了不少自己人;后队重甲兵被炮弹震得没了士气,有的干脆卸下重甲,混在逃兵里往后跑。

李岩站在炮营高地,看着金兵的溃败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这个势头,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的阵型就得彻底散架!” 他转头对墨青璃喊道,“青璃,让连弩营留一半火力,防备金兵反扑,另一半继续压制!”

墨青璃点头应下,立刻调整部署。连弩阵的箭雨稍稍放缓,却依旧精准地盯着金兵的要害部位,不让他们有任何组织反击的机会。

远处的中军帐里,周羽通过望远镜看到军械营的攻击效果,满意地点头:“李岩和墨青璃果然没让人失望!炮弩齐发,正好打在金兵的软肋上!”

帐外的阳光越来越亮,军械营的炮声和弩箭声依旧在战场回荡,而金兵的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粮草车的燃烧声,交织成一曲溃败的挽歌 —— 这场由军械营开启的攻击,不仅打破了金兵撤退的幻想,更拉开了周羽大军全面追击的序幕。

鹰嘴谷两侧的山林里,两千弓兵早已按刘星的指令伏在坡上,枝叶将他们的身影藏得严严实实。刘星半蹲在一棵老槐树上,手里握着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牛角弓,弓弦上搭着支裹了火硝的火箭,目光如鹰隼般锁着下方官道上混乱的金兵 —— 军械营的炮声刚歇,金兵正踩着同伴的尸体往邓州方向挤,辎重车的火光映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正是弓兵发难的最佳时机。

“左翼火箭手,瞄准辎重车旁的逃兵!右翼破甲箭手,盯紧试图整队的金兵队官!” 刘星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传到每个弓兵耳中。他指尖一松,弓弦 “嗡” 地颤了一下,那支火箭带着火星子窜出,精准落在一辆燃烧的辎重车旁,正好射中一个正拽着粮袋逃跑的金兵后心。

那金兵惨叫一声,身上的粗布短衫瞬间被火焰引燃,他扔了粮袋就往路边的泥坑里滚,可火硝烧得极快,没等他滚到泥边,整个人已被火光裹住,只余下凄厉的哀嚎在官道上回荡。

“放!” 刘星的号令紧随其后。左翼两百名火箭手同时松弦,箭雨如赤色流星般掠过低空,密密麻麻扎向金兵群中 —— 有的火箭射中辎重车的木板,火星子溅到堆积的干草上,“噼啪” 燃起新的火点;有的擦过金兵的肩头,虽没直接穿透,却把甲胄下的皮肉燎得通红,疼得金兵嗷嗷直叫;更有甚者,箭尖直接钉进金兵的发髻,火硝顺着发丝往下烧,吓得金兵伸手去拔,却把头皮扯下一块,鲜血混着火星子往下淌。

右翼的破甲箭手则更显狠厉。这些箭手都是弓兵营里挑出的精锐,专练 “弱点射击”—— 他们的箭簇比普通箭矢更尖细,箭杆裹着薄铁,专挑金兵的咽喉、眼窝、甲胄缝隙下手。刘星站在高处,一眼就瞥见官道中央有个金兵队官正挥着马刀喊 “不许乱”,他抬手对身边的哨探道:“给右翼三号队指目标,那个穿黑甲的队官,射他左眼!”

哨探立刻举起一面小旗,朝着右翼三号队的方向晃了三下。三号队的队长是个叫陈武的老兵,他顺着旗语望去,眯眼瞄准片刻,弓弦 “咻” 地绷直,一支破甲箭如闪电般射出 —— 那金兵队官刚要再喊,箭尖已精准扎进他的左眼,箭尾带着鲜血从后脑穿出。队官的马刀 “哐当” 落地,他捂着眼睛倒在马背上,战马受惊狂跳,把他甩进火里,瞬间没了声息。

“保持节奏!两箭一停,别浪费箭矢!” 刘星见金兵已彻底没了反抗的心思,又下令调整射击频率。弓兵们立刻放缓速度,却依旧精准 —— 一个金兵想钻进路边的灌木丛躲箭,刚弯下腰,箭就从他的后颈穿入;另一个试图扶着伤兵逃跑的金兵,手臂刚碰到同伴,就被一箭射穿手腕,疼得他扔掉伤兵,抱着胳膊满地打滚;还有几个金兵想跳上辎重车逃跑,刚踩上车辕,就被数支箭同时射中,尸体 “咚” 地砸在粮袋上,鲜血把金黄的小米染成暗红。

官道上的金兵彻底慌了,没人再敢想着护辎重、救同伴,只想着往邓州方向跑。可两侧山林的箭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们的逃路封得死死的 —— 跑在最前的几个金兵刚冲过火光区,就被箭射穿膝盖,“噗通” 跪倒在地,后面的金兵没来得及刹车,直接踩着他们的后背往前冲,却也逃不过被箭射中的命运。

有个年轻的金兵吓得腿软,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可箭雨根本不会留情 —— 一支火箭擦过他的脸颊,把他的耳朵燎掉一半,他惨叫着爬起来,没跑两步就被一支破甲箭射穿咽喉,身体往前扑了几步,再也没动。还有一队金兵想往山林里逃,可刚踏进树林,就被埋伏在林边的弓兵盯上,箭从树干的缝隙里射过去,把他们一个个钉在树身上,尸体顺着树干滑下来,把落叶染得通红。

刘星站在高处,看着金兵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对身边的副将道:“让左翼火箭手往前方五十步处射,别让他们靠近邓州方向的岔路;右翼继续盯着残兵,敢有回头的,直接射穿膝盖!”

副将立刻领命传达。弓兵们的箭雨再次调整方向,把金兵的逃路又往前逼了逼。官道上,金兵的尸体越堆越多,有的被箭射成了筛子,有的被火烧得焦黑,还有的被同伴踩得面目全非。没被射中的金兵也没了力气,有的扔掉武器跪在地上等死,有的蜷缩在辎重车底下发抖,再也没了三日前攻营时的骄横。

刘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牛角弓,弓弦上还沾着些火星子的余温。他知道,这轮箭雨不仅是在杀伤金兵,更是在彻底摧垮他们的士气 —— 等会儿郝龙郝虎的骑兵冲过来,这些残兵只会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他抬头望向中军帐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场仗,他们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