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时,任命已毕。王猛带着新编入的步兵去校场熟悉兵器,赵虎正教弓兵辨认箭矢的成色,郝龙兄弟则在核对骑兵的马匹名册。李青禾给忙碌的众人端来热茶,路过赵虎身边时,见他正手把手教新兵拉弓,侧脸在火光里显得格外认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夜风吹散了血腥味,贺宅卧房的烛火却烧得正旺。周羽刚卸下染血的银甲,婉儿已捧着温热的烈酒迎上来,指尖划过他胸口抓痕 —— 那是昨日激战留下的新伤,此刻却成了最烈的催情符。
“公子今日一战封神,三镇百姓都在传,您一枪挑飞贺豹时,连山神都在云端喝彩。” 婉儿的声音带着崇拜的颤音,仰头将酒液喂进他嘴里,玉颈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周羽扣住她的腰往怀中带,烈酒混着少女的软语滑入喉咙,烧得五脏六腑都滚烫。“比起这些,我更想听你说……”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颊,“昨晚教你的枪法,记住了几式?”
婉儿的呼吸顿时乱了,指尖攥紧他的衣襟。她哪会什么枪法,昨夜他借着酒意,握着她的手在锦被上划了半夜枪谱,说是 “夫妻同修”,到头来却把她的力气全耗尽了。此刻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裙摆下的小腿忍不住发颤。
“没、没记住……”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周羽捏住下巴强迫抬头。烛火映在他眼底,是胜者独有的霸道与温柔。
“那便再教一次。” 周羽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床榻。锦被翻卷如浪,将白日的杀伐与算计全隔绝在外。
宏图霸业,此刻都抵不过怀中人儿的一声轻吟。
“公子……” 婉儿的指尖抵在他胸口,却被他握住按在头顶。她看着他解开玉带的动作,突然想起成亲那日,他也是这样,带着征服一切的气势,却放缓了动作,低声说 “别怕,以后有我”。
此刻的周羽,比那日更加强势,也更加温柔。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沉得像埋在酒坛底的情话:“等我就奏请父王,把三镇封给你做汤沐邑。” 他咬着她的唇瓣轻笑,“到时候,你就是这儿的女主人,连天上的月亮,都得听你调遣。”
婉儿被他说得心头滚烫,反手搂住他的脖颈。她不懂什么汤沐邑,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能一枪荡平匪巢,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更能在深夜里,把所有锋芒都化作绕指柔。
烛火 “噼啪” 爆了个灯花,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张牙舞爪却又温情脉脉的画。窗外的兵甲碰撞声、百姓欢笑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彼此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 那是胜者的狂欢,也是属于他们的,最踏实的人间烟火。
次日清晨,周羽醒来时,婉儿正趴在他胸口补缀战袍。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他突然想起昨夜她晕过去前,攥着他的手臂呢喃 “要永远陪着公子”,心头猛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