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等情报到位就行动。
草原上恐怕要变天了,匈奴和东胡必有一战,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杨端和闻言一怔,觉得柴髙的推断过于草率。
匈奴单于刚刚更替,怎会贸然开战?在他看来,敌军 ** 分明是要对大秦用兵。
当务之急是摸清匈奴人的进攻路线,免得全军戒备徒耗精力。
不如这样:若杨将军料中,我的绝影宝马拱手相让;若在下所言不虚,将军需赔我一匹不逊于绝影的良驹。
军中将士素来好以此类赌约为乐,杨端和自然应允。
虽觉赌注颇重,但尚在承受范围内。
一言为定。
不过绝影暂且寄存在将军处,待返回咸阳再行交割。
杨端和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同僚颇有好感。
朝中能让他如此看重的官员不多,柴髙这般真心为国者确实难得。
(中军帐内,柴髙与众将正在议事。
按照计划,部队将休整五日再战。
连日急行军已让将士们疲惫不堪——每日奔袭百余里,纵是骑兵也吃不消。
兵法有云:百里趋利,必蹶上将军。
柴髙所部虽未折损大将,但三日急行下来,将士们几近虚脱。
所幸他体魄强健,尚能坚持。
其实本不必如此匆忙。
但柴髙认为尚在秦境,安全无虞。
这番强行军倒让各部战力高下立判:出人意料的是,拖后腿的竟是轻骑兵。
最狼狈的当属李戡,两次掉队险些贻误军机。
最后不得不骑马追赶,才免于颜面扫地。
多亏后勤部队压阵,才未酿成大错。
李戡心知肚明:平日疏于操练,方有此失。
李戡手下的弓骑兵因统领不在显得有些松懈,行军时竟跟不上队伍,这让他倍感焦躁。
此次急行军本是一场公平较量,虽带有些许考验意味,但李戡坚信自己的轻骑兵绝不会落后——他们的装备是所有部队中最轻便的。
然而现实却让他憋闷不已,其他部队依然跑在了前面。
错在自己,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怒火。
副官倒是满脸得意,虽未赶上友军,却自信麾下士卒体质远超旁人:随便挑个新兵出来都能稳赢!这话臊得李戡满脸通红——比什么比?要较量也该找柴髙大哥带的兵!
想到柴髙那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侦察兵,李戡暗下决心:回营后定要狠抓体能训练。
作为跟随柴髙最久的将领,若连行军都落后,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大营里早已觥筹交错,主帅帐内却灯火通明。
柴髙与杨端和正对着地图研究地形:匈奴若来犯,长城防线固若金汤,唯独西侧王贲驻守的平原地带令人担忧。
王贲那边不必多虑。
柴髙胸有成竹,匈奴人正忙着攻打东胡。
有些屈辱,是条汉子就忍不了。
话音刚落,两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冲进大帐。
杨端和盯着他们手中的装备脸色骤变——难怪连日派出的斥候杳无音信,原来尽数遭了毒手。
禀大人!出关十五里便遭遇敌军,钟离昧将军连斩十七人后发现敌营......斥候突然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柴髙与杨端和交换了个眼神,可是座空营?答案早在他预料之中,此刻不过是要印证那个被历史掩盖的 ** 。
大帅,属下不敢欺瞒,军营里确实埋伏着匈奴靺鞨族人。
我们二人武艺不精,钟离昧将军已亲自潜入敌营查探。
钟离昧这般谨慎,莫非是担心敌军设有伏兵?这般小心未免多虑,明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反倒耽搁时辰!
柴中丞的部下当真非同寻常。
若换作我的斥候,早该回营复命。
可你手下这般能耐,我先后派出四批探马竟都折在了外面。
靺鞨族原是东胡分支?怎会在此襄助匈奴?柴髙揉着眉心,忽然想到个或许牵强却胜于胡乱揣测的推测。
此乃东胡北汗庭小部,最擅追踪之术。
看来是匈奴设下的圈套,此役当是柴将军棋高一着。
杨端和倒也坦荡,既已落败便不再遮掩。
此地想必再无其他埋伏。
观此情形,此事当发生在半月前。
若依你军这两日才遣人查探,战事恐已打响。
当下该当如何?是趁匈奴未归先占些便宜,还是及早备战?
杨端和颇显焦躁,此事岂不该当机立断?不如即刻发兵将匈奴一网打尽。
此举恐有不妥。
此族既擅追踪,必也警觉异常。
若我军出关追击,只怕又要让他们逃脱。
此言有理。
我军若出关,他们必闻风而逃。
柴将军,不知你麾下游骑如何?若无他策,不如直接挥师进击。
杨端和自当听从柴髙调遣。
如今他是主帅,我仅为副将。
这位主帅当真神机妙算!
传令侦察兵今日好生休整,明夜全军出击,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二人领命而去。
此刻柴髙却陷入沉思:尚未入冬,多数牧民还未迁往冬牧场。
柴髙烦躁地叩击桌案。
都说塞外八月便飞雪,怎至今未见雪踪?
柴帅,若要出击须趁早。
据我军观测,至多十日便将迎来初雪。
柴髙微微颔首,看来此番又得兵行险着了。
杨将军估算部队休整最多还需三日,这个险值得一冒。
他叮嘱道:“一旦我军突破防线,你立即通知王贲率部火速增援这几个位置。
”
“此次行动以劫掠人口牲畜为主,尽量避免无谓杀戮,但也不完全禁止。
让将士们做好心理准备!”
“不 ** 我们来干什么?大帅是要抢东西?可若匈奴人突然杀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