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将这一发现写成密报,连夜送往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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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煜的伤势在苏澈的调理和自身深厚功力的支撑下,已好了七成。他看着苏澈送来的密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永平坊……毒物泄漏……黑巫教……”他低声念着这几个词,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们竟然敢在京城、在天子脚下,行此丧尽天良之事!视百姓性命如草芥!”
秦风肃立一旁,沉声道:“王爷,看来窑厂内部定然发生了某种意外,导致毒物外泄。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以查办疫情、追查毒源为由,强行进入窑厂调查!”
萧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京城舆图前,手指点在西山窑厂的位置,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爷?”秦风不解。
“永平坊的疫情,目前规模尚小,被苏澈及时控制住了。我们若此刻以疫情为由强闯窑厂,对方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甚至反咬一口,说我们借题发挥,诬陷皇家产业。”萧煜冷静地分析,“而且,这会彻底暴露我们已经盯上窑厂的事实,让他们有机会销毁核心证据。”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们要等。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等他们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绽。永平坊的事情,让苏澈以太医署的名义,正常调查处理,不必过分深究毒源,只需控制住疫情即可。我们要让对方以为,我们并未将此事与窑厂直接联系起来。”
“另外,”萧煜看向秦风,“让我们在窑厂附近的眼线,提高警惕,密切注意近日窑厂是否有异常的人员或物资进出,尤其是夜间!他们刚刚出了纰漏,必定会想办法弥补或者……处理手尾!”
“是!末将明白!”秦风领命而去。
萧煜独自站在舆图前,目光冰冷。他知道,与窑厂背后势力的最终对决已经临近。永平坊的疫情如同一个信号,表明对方的行动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也越来越容易出错。
他想起苏澈在密报中描述的疫情惨状,想起那青年为了控制疫情、查验毒源而奔波劳累的身影,心中那股保护欲与杀意交织的情绪愈发强烈。
无论是为了枉死的朔风营将士,为了京城无辜的百姓,还是为了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人,他都必须在下一轮交锋中,将对方彻底碾碎!
而此刻,西山皇家窑厂深处,那间守卫森严的院落内,气氛同样凝重。一名管事正战战兢兢地向一位背对着他、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汇报着。
“…………永平坊那边……似乎被太医署的人控制住了,为首的……是那个苏澈……”
黑袍身影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声音嘶哑难辨:“苏澈……又是他!看来,他注定要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他沉默片刻,下令道:“清理掉所有可能泄露的痕迹!那个打破坛子的力夫,以及他的家人……处理干净。至于那个苏澈……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等风头稍过,找机会……让他永远闭上嘴!”
“是!”管事浑身一颤,连忙躬身退下。
鬼面人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窑厂闪烁的火光,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疯狂。
“靖王……苏澈……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