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站起身,虽然额头已见汗珠,但眼神明亮,“我大致明白这疫病的根源了。它并非普通时疫,而是一种……侵蚀生机的阴毒之力。传统药石难解,需以特定属性的温热草药为辅,再佐以……生机引导。”
她结合自己的感知和白景然的医术判断,迅速口述了几味药性烈阳、驱邪扶正的珍稀草药,其中正有从五溪带来的几味。白景然茅塞顿开,立刻带着太医们去配制药方。
接下来的几天,白昭月几乎住在了疫区。
她亲自监督药方的熬制与分发,确保每一碗药都能送到病人手中。对于重症垂危者,她不惜耗费自身力量,以“凤火”之力为其净化体内阴寒,吊住性命。
她的身影穿梭在弥漫着病气和药味的窝棚之间,素衣沾染了污渍,容颜带着疲惫,但在所有灾民眼中,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光芒万丈。
“圣凰娘娘喝了我的药,还摸了我的头,我感觉好多了!”
“我娘快不行了,是娘娘亲手救回来的!她是真神仙!”
“那些说娘娘坏话的,都该烂舌头!”
流言不攻自破。在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面前,任何恶毒的揣测都显得苍白无力。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的狂热信仰。
“圣凰娘娘万安!”
“娘娘千岁千千岁!”
每当白昭月出现,沿途皆是跪拜的民众,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虔诚。疫情以惊人的速度得到控制,新增病例越来越少,康复者越来越多。笼罩在蓟城上空的死亡阴云,被“圣凰”带来的生命之光彻底驱散。
坤宁宫内,白昭月疲惫地靠在软榻上,由叶嬷嬷为她按摩着酸胀的太阳穴。连续多日的消耗,即便以她如今的身体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萧昱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辛苦你了,昭月。若非你,此次疫情后果不堪设想。”
白昭月微微摇头:“臣妾只是尽了本分。而且,此次应对疫病,让我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了。”她抬起手,一缕温顺的金色火苗在指尖跳跃,“它不仅是力量,更是一种责任。用之善,可活人无数;用之恶……亦可带来浩劫。”
她想起了那阴寒的疫病之源,心中隐有忧虑,那似乎并非寻常手段。
萧昱眼神一冷:“朕已命陈忠和江澈加紧追查源头。无论是谁,胆敢以此等手段祸乱天下,朕必将其碎尸万段!”
白昭月将头靠在他肩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经此一役,她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帝后的统治根基愈发坚不可摧。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暗处的敌人绝不会就此罢休。眼前的胜利,只是下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她对自身力量的领悟更深,也意味着她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