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
林峰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京州大学刚才来电话了，说要恢复你的学籍，还要给你恢复名誉。”
王德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积压了三年的委屈、不甘、绝望，在这一刻轰然决堤。他猛地转过头，看着林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哭什么。”林峰递给他一张纸巾，“这只是开始。”
他把一套崭新的西装扔在桌上。
“换上。下午有个技术交流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王德发愣住了，“我不行……我……”
“你现在不是‘变态’了，你是被资本和黑恶势力联手打压的天才，是忍辱负重三年的悲情英雄。”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他们给你的人设，不用白不用。”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躲在幕后。”
“你，王德发，星宇科技的首席技术官，要去站在聚光灯
……
山水庄园。
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祁同伟！他妈的疯狗！他敢查我？！”赵瑞龙在房间里暴跳如雷，面目狰狞，“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高育良的一条狗吗？！我爸是赵立春！”
高小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打电话！”赵瑞龙指着她吼道，“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不想在汉东混了！”
高小琴拿起手机，手指微颤，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一个字，冷得像冰。
高小琴握着手机的手指凉了下去。“同伟，是我。”
“有事？”
“瑞龙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怎么能……”
“小琴。”祁同伟打断了她，“我办的是案子，不是过节。”
“可是……”
“有些事，到此为止。有些人，也该懂懂规矩。”祁同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是个聪明人，别站错了队。”
电话被直接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高小琴拿着手机，呆立在原地。
那个曾经会对她笑，会陪她聊天的祁同伟，彻底不见了。
……
夜色降临。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奥迪，停在了光明科创园的楼下。
林峰上了车。
车里，祁同伟递过来一杯热茶。
“今天，感觉怎么样？”
“托祁叔叔的福，总算沉冤得雪。”林峰接过茶杯。
“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祁同伟看着窗外，“倒是你，反应很快，手段也够果断。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出那么完整的证据链，不简单。”
林峰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那个cto，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受了委屈，得补偿。”祁同伟话锋一转，“省里准备给你们星宇科技特批一批‘科研专项人才编制’。有了这个，以后就没人能随便动你们的人了。”
这是天大的橄榄枝。有了官方编制，星宇科技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体制内，有了护身符。
林峰放下茶杯。
“感谢祁叔叔，感谢省里的支持。”
他顿了顿。
“不过，比起编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想为王德发，在京州大学，争取一个客座教授的职位。”
祁同伟的动作停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以为林峰会要钱，要政策，要更大的权力。
他没想到，林峰要的，是一个名分。
一个足以彻底洗刷王德发所有耻辱，让他以胜利者姿态，重新站回那个让他跌倒的地方的名分。
这不仅仅是补偿。
这是诛心！是对所有曾经践踏过王德发的人，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祁同伟忽然笑了，笑声从低沉变得洪亮，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好！好一个客座教授！”
他看着林峰，欣赏之中，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他不再多说，直接拿起另一部手机，当着林峰的面拨了出去。
“喂，京州大学的郑校长吗？”
“我，祁同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