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胱的胀痛像警报器般把我从醉梦中拽醒。睁开眼时,武庸的胳膊正横在我胸口,一条腿还压着我膝盖,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缠着我。他呼出的酒气喷在我颈窝,带着蒜蓉生蚝的腥味。
“操...”我嫌弃地掰开他的手,这货居然在睡梦里咂嘴,嘟囔着“再来一瓶...”。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道银线。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冰箱运作的嗡嗡声。
路过餐厅时,冷不丁看见个人影——商心慈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照出她睫毛在脸上投下的扇形阴影。18点的夜风从阳台门缝钻进来,吹得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我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看了三秒,转身回卧室把自己的外套从衣架上拿了下来。
我轻轻把外套披在商心慈肩上,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却惊醒了她。
“方源哥哥?”她猛地抬头,发丝扫过我下巴,带着沐浴后的茉莉香,“你...你醒了?”
“嗯。”我别过脸不去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别着凉。”
外套从她肩头滑落一半,露出里面丝质的吊带——淡蓝色的,细细的肩带挂在锁骨上,衬得皮肤像牛奶般白皙。我喉结滚了滚,急匆匆往厕所冲:“憋不住了...”
厕所镜子里映出我狼狈的脸,头发乱得像鸟窝,嘴角还沾着麻辣小龙虾的红油。凉水扑在脸上时,才清醒了不少。
回到客厅时,商心慈正在热那盒打包的小龙虾。微波炉的暖光映在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给你热热。”
“不用。”我径直打开冰箱,冷气扑面而来,“凉的更带劲。”(胡话,打开冰箱吹吹冷风)
“胃会疼的...”她小声抗议,但还是把热好的小龙虾推过来,“给。”
我抓起一只塞进嘴里,商心慈坐在对面,双手捧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小口啜饮的样子像只矜贵的猫。
“武庸的车钥匙...”她突然推过来个金属物件,“还你。”
路虎钥匙在餐桌灯下闪着冷光。我盯着那个小小的揽胜标志,喉咙突然发紧:“不是...我赢来的吗?”
“代驾送你们回来时,武庸还特意和我说。”她指尖在钥匙上轻轻一点,“他说愿赌服输。”
我摩挲着钥匙齿痕,突然想起武庸说这车改装费够买辆新车时嘚瑟的表情。这小子虽然嘴欠,但赌品倒是意外的好。
“明天...”商心慈突然开口,牛奶杯沿留下个淡淡的唇印,“跟我去大伯家吧。”
我手一抖,虾头掉在桌上。商无界——那个副国的商无界。
“啊...好。”我低头扒拉虾肉,突然觉得嗓子发干,“去...干嘛?”
“大伯想见你。”商心慈的指尖在杯沿画圈,“他说...既然都确定关系了...”(商心慈编的,其实就是大学在一块上的事)
我别过脸灌了口冰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冰箱上的电子钟显示19:07,武庸的鼾声从卧室隐约传来。
“大伯他...”商心慈突然正色道,“可能会问你以后的规划。”
“就...”我挠挠头,“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方源哥哥!”商心慈突然提高音量,“认真点!”
我放下水杯,金属杯底在玻璃桌面上磕出清脆声响。商心慈的眼睛在暖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瞳孔微微扩大,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我想...”我喉结滚了滚,“开家公司。”
“什么公司?”
“还没想好。”我摩挲着路虎钥匙的齿痕,“可能是...网络安全?或者...”
商心慈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柔软温热:“大伯喜欢有野心的年轻人。”
(其实商心慈的意思,就是想让我走政治生涯)
“小商...”我握住她的手,“你大伯他...真的看过我写的《宿命论》?”
商心慈眼睛亮起来:“何止看过!”她凑近几分,发丝垂在我手腕上,“他还在会上引用过你的观点!”
我张大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那篇充满少年狂妄的文章,居然被副国领导...
“所以明天...”她捏了捏我的手指,“做你自己就好。”
“那...”我举起路虎钥匙,“明天开这个去?”
商心慈噗嗤笑出声:“你想被保安拦在门外吗?”她指了指墙上挂的日历,“大伯最讨厌爱装的年轻人。”
日历是武庸买的,上面印着比基尼美女。商心慈每次看到都要翻白眼,但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打车去?”
“我让司机来接。”她轻轻捏我掌心,“八点,别睡过头。”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刚刚冰箱里顺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巧克力了。”
商心慈接过巧克力,指尖在我掌心一触即离。她拆包装的动作很优雅,指甲在锡纸上划出细小的痕迹,像猫抓过似的。
“武庸藏的?”她掰了小块放进嘴里。
“嗯,冰箱最里面。”我咧嘴笑,“比利时进口的,这货抠门得要死,平时估计都不舍得吃。”
商心慈突然把剩下的半块塞进我嘴里,指尖蹭到我嘴唇时,我顿时同时红了脸。巧克力在舌尖化开,微苦中带着浓郁的甜,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早点睡吧。”她站起来收拾餐盒,吊带裙的肩带滑下一根,“明天很重要。”
“小商。”我突然叫住她。
“嗯?”她回头,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谢谢你。”
“谢什么?”
“就...”我挠挠头,“所有。”
商心慈的眼睛弯成月牙,她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客房。在门口顿了顿,回头道:“方源哥哥。”
“啊?”
“明天穿件白衬衫,武庸衣柜里肯定有。”她眨眨眼,“大伯喜欢稳重的颜色,还有今天就不和你在一起睡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在沙发上,路虎钥匙硌在掌心生疼。手机屏幕亮起,是商心慈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我趴在餐桌上酣睡,面前堆着小龙虾壳,配文是「笨蛋酒鬼」。
我笑着点了个赞,突然看见武庸五分钟前在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商心慈便早早的把我叫了起来,并给我准备了衣服,等我收拾完,商心慈便匆匆忙忙的把我拽出门。
“司机在等着呢。”
“一个司机而已,多等一会能咋的。”我打趣道。
“话可不能乱说,他可是我大伯的秘书,商鬼才,同样也是我们商家的人。”
我咽了咽口水。
等上了车,商心慈便热情的和商鬼才打起了招呼。
商鬼才只是从后视镜看了看我,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充满了轻蔑。
商心慈看出了气氛尴尬,并也没说什么,把手上准备好的礼品,放到我大腿上,眼神暗示了我。
很快到了市中心t0级别的高档小区,这里地段很好,据听说有钱都买不来。
商鬼才的带领下,我们上了电梯,我们电梯最终停在28层时,我的掌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茅台礼袋的提绳在虎口勒出深红印痕,里面装着两瓶茅台、两条中华,以及商心慈偷偷塞进的五万元现金和那封神秘的信。
“紧张什么。”商心慈突然捏了捏我的手腕,指甲在脉搏处轻轻一刮,“大伯又不会吃人。”
电梯门无声滑开,眼前便是商无界的家。门是自然开的,商心慈便打开了门。
“大伯!”商心慈小跑过去,高跟鞋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这是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