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检查外围安防。”他生硬地说,大步走向门口。
门关上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震。商心慈叹了口气:“给他点时间。对他而言,这比直面持枪歹徒还难接受。”
泰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我怕...怕有一天醒来,完全变成柳淑仙,把你们都当成敌人...”
武庸笨拙地用石膏手拍拍她的肩:“不会的,我们会在这之前抓住洪亭那个疯子。”
我拿出从武庸家带来的照片:“说到这个,我们发现洪亭有个同伙,代号x先生。”我把照片推给商心慈,“特征很明显,左手少半截小指。”
商心慈猛地坐直身体:“这是……?冥幽?可是年龄来看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但是我在家族资料中得知,有个叫冥幽的,他靠夺舍肉身而活,虽然我们有个同班同学也冥幽,但我一直以为是个巧合,难道是换新的肉身了……?(解释一下,夺舍的肉身,慢慢的脸部会变成夺舍者本来的肉身,其他细节还是原宿主)
“等等,”我打断她,“你是说冥幽?”
“没错。”商心慈的眼睛亮起来,“而且他特别痴迷于古代巫术与现代化学的结合...天啊,这就说得通了!洪亭提供灵魂转移的古法,冥幽负责研发配套的化学制剂...”
武庸吹了声口哨:“疯子遇上疯子,绝配啊。”
我们交换了一个惊悚的眼神。泰琴颤抖着问:“你们是说...洪亭和这个...冥幽...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
“恐怕是的。”我沉重地说,“柳淑仙的死亡可能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冥幽计划的一部分。”(叶凡就是冥幽的人,而龙公就是冥幽操控的提线木偶)
门突然被推开,吴帅站在门口,脸色比出去时更难看了:“刚刚收到消息,洪亭在市中心出现了。”
“什么?”我们异口同声。
“监控拍到他进了第一人民医院。”吴帅的眉头紧锁,“但警方赶到时,他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个...”
他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小玻璃瓶,瓶底残留着几滴红色液体。
泰琴突然捂住头:“啊!”她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术室...消毒水...洪亭在哭...柳淑仙的肾...”
吴帅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她:“泰琴!看着我,我是吴帅!你不是柳淑仙!”
泰琴在他怀里剧烈颤抖,眼神涣散:“两颗肾而已...你背负着天庭的希望...”
武庸倒吸一口冷气:“她在同步接收洪亭现在的记忆!”
商心慈迅速做出判断:“医院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触发点。方源,我们需要那家医院的平面图。”
我立刻打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正在调取...等等!”屏幕上的地图让我浑身发冷,“第一人民医院...就是柳淑仙当年做捐肾手术的地方!”
吴帅把泰琴搂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记忆的流失:“洪亭回去那里做什么?”
“仪式需要对称性。”武庸突然说,指着古籍上的一段话,”魂归之处,必是魂散之地...他在准备最后的步骤!”
泰琴的颤抖渐渐停止,眼神恢复清明,但脸色依然惨白:“他...洪亭在手术室墙上画了奇怪的符号...还有...”她突然瞪大眼睛,“他提到了我的名字!说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吴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休想碰泰琴一根手指。”
“冷静点,吴帅。”我试图安抚他,“现在我们在暗处,这是优势。武庸的安全屋很隐蔽,洪亭一时找不到这里。”
“但我们不能一直躲着。”商心慈指出,“三天后就是阴月阴日,如果洪亭和冥幽真的计划什么...”
武庸敲了敲他的石膏:“那就主动出击!我有人脉,可以组织一支小队——”
“然后呢?”吴帅尖锐地打断,“全市通缉这么久都没抓住洪亭,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小队能行?”
“总比坐以待毙强!”
“拿泰琴当诱饵吗?”吴帅怒声道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我赶紧介入:“好了!内讧对我们没好处。”我转向泰琴,“你觉得呢?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你。”
泰琴咬着下唇,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我...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人。”她握住吴帅的手,“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人受害...”
“不行!”吴帅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冒险。”
商心慈若有所思:“其实...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泰琴与柳淑仙的记忆连接。”在吴帅杀人的目光下,她赶紧补充,“不是让她亲身涉险,而是作为一种监控手段。如果泰琴能预知洪亭的行动...”
“太不稳定了。”我摇头,“而且对泰琴伤害太大。”
武庸突然打了个响指:“等等!古籍提到灵魂侵蚀需要三个阶段:记忆、情感、意志。泰琴现在处于前两个阶段之间,也就是说...”
“如果能在她进入第三阶段前打断连接,”我接上他的思路,“不但能救泰琴,还可能反噬洪亭!”
商心慈迅速翻阅资料:“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把握时机,而且...”她犹豫地看了眼吴帅,“需要泰琴完全信任的人在她意识模糊时唤醒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吴帅身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看着泰琴:“你...愿意相信我这么做吗?”
泰琴的回答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一直都是你,不是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硬汉吴帅的眼眶瞬间红了。商心慈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臂,示意我给他们一点空间。我们三人默契地起身离开客厅,把空间留给那对饱经磨难的人儿。
厨房里,武庸翻出几罐啤酒,用石膏手笨拙地撬开:“所以,计划是什么?”
我接过啤酒,泡沫沾湿手指:“首先,确认洪亭的确切目标地点。其次,准备好打断灵魂连接的方法。最后...”我看了眼客厅方向,“确保泰琴和吴帅的安全。”
商心慈轻轻靠在我旁边的料理台上,发丝间的淡香飘过来:“你漏了一点——抓住冥幽。没有他提供的化学制剂,洪亭的计划就缺了一半。”
“没错。”武庸灌了口啤酒,“我让家里的关系查查冥幽的底细,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藏身处。”
我凝视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三天后的阴月阴日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但此刻,听着客厅里泰琴和吴帅的低语,感受着商心慈站在我身边散发的温度,我突然有了信心。
无论洪亭和冥幽策划什么,他们低估了一件事——我们这群人为了保护所爱,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