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爬满常春藤的镂空铁艺栅栏,泽菲尔、卡尔和莉蒂西莎如同三道沉默的影子,完美地融入了露台角落的阴影与甜品店温暖的灯光交界处。他们屏息凝神,隔壁那不加掩饰的交谈声,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
就在那四人高谈阔论之际,一个训练有素、略显恭敬的服务员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他们自我陶醉的语境:
“尊敬的客人们,你们点的餐点来了,请慢用。”
紧接着,是餐车轮子滚过地面的细微声响,以及杯盘被轻巧放置在桌面上的碰撞声。这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显然点的东西不少。
卡尔忍不住对着泽菲尔和莉蒂西莎做了个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表达:“这是点了多少?喂大象吗?”
莉蒂西莎轻轻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鄙夷,同样无声地回应:“他们才不会在意点了多少,只在意是否能彰显所谓的‘身份’。”
泽菲尔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两人继续倾听,紫罗兰色的眼眸在夜色和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冷静。
隔壁的餐盘声响终于告一段落,服务员推着空餐车离去。随即传来了凯登·赫里福德那带着挑剔和不满的声音:
“就这些?这家的招牌不是还有很多吗?我可是天命之子,理应享用最好的!”
埃蒙德·马库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圆滑的劝阻:“行了凯登,这家店已经是中心区最好的了,菜品也是顶尖的。你忘了阿尔伯特叔叔今天怎么叮嘱的?低调点,别惹不必要的注意。”
一阵短暂的沉默,似乎凯登被说服了,接着传来了刀叉轻微碰撞的声音,四人开始用餐,谈话也继续了下去。
珍妮弗·莫雷蒂那带着娇嗲和算计的声音响起,话题转向了一个让栅栏这边三人眼神微凝的方向:
“说起来,不知道那个永魔领,有没有收到我们莫雷蒂家族寄去的合作信函?我父亲可是很希望能和那位年轻的公爵搭上关系呢。”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憧憬,“而且,我真想再见一次那位公爵大人,他长得真是……太好看了。”
伊莎贝拉·赫里福德立刻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对珍妮弗的感谢和一丝自家也有的盘算:“珍妮,真要谢谢你之前告诉我这位公爵的信息。我父母知道后,也非常希望能与这位年轻有为的公爵建立合作。可惜,这位公爵实在太神秘了,我们连他一面都见不到,更别提递话进去了。”
这时,埃蒙德·马库斯带着疑惑开口了,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你们说奇不奇怪?大陆上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位年轻公爵,之前毫无征兆。我记得……这位公爵的名字,好像是叫泽菲尔·革律翁?”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革律翁……这个姓氏,凯登,我记得你爷爷奥利安,在被家族赐予赫里福德姓氏之前是你爷爷的母姓,是不是就姓革律翁?这个家族……怎么会突然出现?”
凯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知道点内情却又语焉不详的卖弄:
“哼,革律翁家族……那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听我父亲提过,他们是一个非常古老且神秘的隐世家族,据说传承比很多现在台面上的古老家族都要久远。而且,他们和皇室高层,似乎一直保持着某种……很好的、不为人知的关系。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选择公开身份,还直接获得了一个公爵头衔和领地。这确实很奇怪。”
珍妮弗似乎对家族秘辛不感兴趣,只关注她关心的点,语气带着痴迷:“不管他们家族有多神秘,我还是希望能再见公爵大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