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1 / 2)

邵渥泛扯着嗓子狂吼,声音像淬了毒的钢针,刺得人耳膜生疼:“快点给我上去干翻他!不然我把你们的腿全打断!”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溅在最前排打手油乎乎的脸颊上,那小子半边脸抽搐了下,却连擦都不敢擦,只能龇着泛黄的牙,拎着根锈迹斑斑、缠着破布的铁棒,硬着头皮往前冲,破布被手汗浸得发黑,还往下掉棉絮。

秦叶江盯着躲在人群后的邵渥泛,那团缩在阴影里的身影像根扎眼的毒刺,刺得他眼底几乎要烧起野火——指关节被他攥得“咔咔”响,指节泛出死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压出几道弯月形的血印子,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像头疯狼扑上去,把邵渥泛的皮活生生扒下来,连皮带肉撕成碎片。但眼下这些蜂拥而上的小喽啰,在他眼里和慢动作移动的木桩没区别,动作蠢笨得可笑,根本入不了眼。他要的是“擒贼先擒王”,大脑像台过载的精密计算器,疯狂运转着,瞬间算出与邵渥泛之间的直线距离、最佳突击角度,还有每一步腾挪、擒拿所需的发力点,甚至连空气流动时带起的细微阻力,都在他脑中形成了模糊却清晰的轨迹,像张看不见的网,罩向那个核心目标。

就在那群打手嗷嗷叫着、像没头苍蝇似的冲过来的瞬间,秦叶江猛地弹身而出!他像只蓄势已久的猎豹,腰部猛地发力腾空,整个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膝盖精准得像装了瞄准镜,“咚”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撞在左侧打手的小腹上。

那小子猝不及防,腹部像被重锤砸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地喷出一大口酸水,酸臭味混着浓重的汗味扑面而来,呛得旁边的人直皱眉。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破布,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四肢抽搐了两下,眼睛翻白,就再也不动弹了,只剩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叶江右臂如铁鞭般挥出,肘部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带着千斤之力,狠狠砸向右侧打手手里紧攥的木棒。“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木棒从中断裂,断裂处的木屑“噼啪”飞溅,有几片甚至擦着秦叶江的脸颊飞过,在他皮肤上留下几道细微的刺痛,像被针扎了似的。

那打手吓得魂飞魄散,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瞳孔里满是惊恐,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尖声叫着“鬼啊!”,声音都破了音。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扭头就往教室后门疯跑,脚下被自己绊倒,连滚带爬的样子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不择路地撞翻了门口的扫帚,灰尘腾起一片。

秦叶江脚不沾地,像只穿梭在乱阵中的灵猿,踩着翻倒的椅子边缘、桌角凸起处借力,身体舒展得像片羽毛般轻盈腾跃。黑色鞋底擦过布满划痕的桌面时,带起阵阵灰白的灰尘,在日光下形成细小的光柱。

最后,他像片落叶般稳稳落在离邵渥泛还有两个身位的一个打手肩上——那打手本就被前面的惨叫吓得腿软,骤然压下的重量像块巨石,惊得他“哎哟”一声惨叫,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跪。秦叶江却借着这股下坠的力道,腰腹猛地一拧,像条滑溜的水蛇猛地翻身落地,动作行云流水,带起一阵风,吹得周围散落的作业纸“簌簌”乱飘,几张试卷贴在了旁边人的后背上。

起身的刹那,他手腕翻转,反手一掌甩在挡路打手的脸上。“啪!”一声脆响,像抽在紧绷的牛皮鼓上,震得人耳膜发颤。那小子脑袋猛地偏向一侧,像被抽飞的陀螺,踉跄着撞翻了旁边的课桌,“哗啦”一声巨响,课桌上的书本、铁皮铅笔盒、断成几截的直尺摔了满地。其中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铁皮铅笔盒骨碌碌滚到秦叶江脚边,被他无意识地抬脚一碾,“嘎吱”一声,瞬间被踩扁成了铁饼。

紧接着,秦叶江右腿绷紧如弓,全力一脚踹出,黑色帆布鞋的鞋尖正中那打手的小腹。那小子像个破麻袋,被踹得弓起身子倒飞出去,“咚”地狠狠砸在墙壁上,又滑落在地,倒地时还带倒了墙边一排倚着的扫帚,竹制的扫帚柄撞在地上发出“噼啪”乱响,灰尘腾起老高,呛得周围人一阵咳嗽。

他弯腰抄起地上断裂的木棒,断面的碎木屑扎得掌心又痒又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牢牢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毫不犹豫地,他将木棒高高扬起,带着破空的风声朝邵渥泛劈去!

邵渥泛反应也算快,瞳孔骤缩的瞬间,慌忙举起手里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棒格挡。“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锐响炸开,金属交击的声波像无形的锤子,震得空气都在发抖,连墙壁上的裂缝都似乎在嗡鸣。火星子“噼啪”溅了秦叶江一脸,有颗滚烫的火星甚至落在他眼皮上,灼得他猛地眨眼,睫毛上的水珠都被震落,可他脚下像生了根,半步没退。

邵渥泛彻底红了眼,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疯了似的挥舞铁棒。铁棒带着破风的呼啸,时而直劈、时而横砍,凌厉的攻势逼得秦叶江连连后退,脚下的碎木屑被带得乱转,像一群受惊的蚂蚁四处逃窜。

秦叶江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亮得像淬了火的钢,闪着慑人的光。他死死盯着邵渥泛挥棒的间隙,呼吸平稳得不像在生死相搏,胸腔起伏均匀得像节拍器。就在铁棒再次裹挟着风声劈下的瞬间,秦叶江猛地矮身,脊背几乎贴地,像只蓄势的螳螂,用断裂的木棒死死卡住铁棒的中端。同时腰腹骤然发力,肌肉线条像被拉紧的弓弦,突突跳动着,将全身的力量顺着手臂、肩膀,一股脑传导到木棒尖端,借着对方挥棒的惯性,手腕猛地向前一送——“噗嗤!”

木棒断口带着尖锐的木刺,狠狠扎进邵渥泛的侧肋,虽然入肉不深,却足以让他痛得倒抽冷气。

木棒尖端带着尖锐的木刺,擦着邵渥泛的侧肋刺了进去,虽然入肉不深,却像有条火蛇钻进了骨头缝,疼得邵渥泛“嗷”一嗓子惨叫,声音里裹着哭腔,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的狼。他下意识地松开握铁棒的手,死死捂住伤口,指缝间立刻渗出暗红的血渍,防御瞬间出现巨大的缺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主心骨,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秦叶江哪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腕猛地翻花,断裂的木棒带着风声,重重砸在邵渥泛握铁棒的右手手背上。“咔嚓”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碎了,邵渥泛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凄厉得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那只手以诡异的角度歪着,再也握不住铁棒。铁棒“哐当”落地,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滚了几圈,带起一串细碎的火星,最后停在黄朝仲脚边,吓得他猛地往后缩了缩腿,鞋跟蹭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