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明初立，一年的农业税收，有个三四百万两存入国库，就已经算丰年了。
他当初竟然还想着取消商税！
咱真是糊涂啊！
朱元璋心中一阵后怕，随即涌起一股狂喜。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账册。
“来人！快！去传燕王！让那逆子给咱滚过来！”
很快，朱棡就被一脸兴奋的太监请到了御书房。
“父皇，您这么急着找儿臣，所为何事啊？”
朱元璋二话不说，将那本账册“啪”地一下拍在他面前。
“你自己看！”
朱棡拿起账册，看到那个数字，嘴角微微上扬。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放下账册，看着自家老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样，父皇？”
“这韭菜割得爽不爽？这羊毛薅得过瘾不过瘾？”
“割韭菜？薅羊毛？”
朱元璋虽然听不懂这新鲜词，但看儿子的表情也知道是得意之言。
他也不计较，只是兴奋地搓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爽！过瘾！”
“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五千多万两啊！咱的国库，这下是彻底充盈了！”
朱元璋激动得脸都红了，。
朱棡看着他，淡淡一笑。
“父皇，这才哪到哪。”
“这还只是大明内部的商业循环而已。”
“等到将来，儿臣打通西域，重开丝绸之路。”
“让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卖到全世界去。”
“到那时候，这商税，后面再加个零，都不稀奇！”
后面再加个零？
朱元璋的呼吸再一次停滞了。
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浮现出茫然。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是不是在说胡话。
五千五百多万两白银，后面再加一个零……
那是多少？
五亿五千多万两？
朱元璋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有点算不过来了。
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能达到五亿两？
这是什么概念。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你这逆子，你莫不是在跟咱开玩笑？”
朱元璋的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朱棡看着自家老爹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
“父皇，儿臣哪敢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
他走到朱元璋身边，伸手在那本厚厚的账册上轻轻一点。
“这五千多万两，看似很多。”
“但实际上，不过是大明左边的口袋，倒进了右边的口袋。”
“钱，还是在大明内部打转，并没有真正增加天下的总财富。”
朱元璋愣住了。
“什么左口袋右口袋的？”
他虽然没完全听懂，但却抓住了关键。
“你的意思是，这些钱，本来就在大明？”
“没错。”
朱棡点了点头。
“我们只是通过商税，把那些囤积在商人、士绅豪族手里的银子，收了一部分到国库里来。”
“这叫存量博弈。”
“而儿臣想做的，是增量！”
朱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转身，大步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大明混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