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四爷,我那糖模……”
“明日补货。”他转身往书房走,袖口糖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薄荷味的,加双倍冰片。”
我跟在后头,忍不住笑出声。苏培盛凑过来小声问:“格格,您真把密道图画脸上啦?”
“不然呢?”我掏出帕子擦脸,“赵嬷嬷那双眼,盯账本比我还毒。”
苏培盛嘿嘿一笑:“奴才瞧着,王爷袖子上那糖渍,倒像是特意留的。”
我没接话,心里却清楚——那位置,正好对应登基夜潜入大内的路线节点。胤禛不可能没发现。
傍晚时分,乌拉那拉氏派人送来新帕子,角落依旧绣着并蒂莲。随帕子附了张字条:“糖渍易招蚁,速清。”
我捏着字条发愣。窗外传来脚步声,十三爷扒着窗台探头:“四哥让我问你,密道图要不要重画?”
“不用。”我把字条塞进袖袋,“糖化了还能再凝,路记心里比画地上牢靠。”
十三爷咧嘴一笑:“四哥说,你若饿了,书房有新到的玫瑰糖。”
我摇头:“替我谢四爷,就说……薄荷味的还没吃完。”
他耸耸肩走了。我摊开手掌,糖块残渣黏在掌心,隐约还能看出一道轮廓。远处书房灯火通明,胤禛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袖口似乎还沾着那抹糖渍。
苏培盛突然从门缝塞进来个小纸包:“格格,王爷让奴才送来的。”
我拆开一看,是颗完整的薄荷糖,底下压着张字条:“三日后戌时,东角门。”
糖块在舌尖化开,凉意直冲脑门。我嚼着糖走到窗边,月光正好照在胤禛书房的屋脊上——那里有块瓦片微微翘起,是密道出口的标记。
糖渍终会干涸,但路已经刻进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