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出现岔路。她停下,从怀里掏出香囊,拆开夹层对照糖纸。他凑近看,呼吸拂过她耳后:“右转,尽头有扇铁门。”
“铁门后面是什么?”她收起香囊。
“登基大典用的火种坛。”他语气平淡,“德妃打算在大典前夜,用赤石粉炸毁火种——罪名会落到太子头上。”
她猛地转头:“四爷怎么确定是太子?”
“因为火种坛的钥匙,在太子乳母手里。”他往前走,烛光晃动,“而乳母的儿子,上个月刚调去西郊马场——和德妃私窑隔一条河。”
她跟上去,通道尽头果然有扇铁门,门环锈迹斑斑。他试了试推不动,转而检查门框。她蹲下看地面,砖缝里嵌着几粒糖渣——是薄荷味的。
“有人来过。”她捻起糖渣,“用糖纸反光找机关,手法和我一样。”
他嗯了一声:“年氏派来的。她以为德妃藏的是金银,没想到是火种。”
铁门突然发出吱呀声,门缝透出光。他一把拽她躲到墙角,蜡烛吹灭。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查过了,没人。”是苏培盛的声音。
“再搜一遍。”另一个声音沙哑,“德妃娘娘说了,今晚必须把东西挪到新窑。”
门被推开,光涌进来。姜岁晚屏住呼吸,感觉胤禛的手按在她肩上,力道很重。两个太监举着灯笼走进通道,靴子踩在砖地上咚咚响。
“这破地方老鼠都嫌晦气。”沙哑嗓子抱怨,“非让咱守着。”
“少废话。”苏培盛呵斥,“娘娘的吩咐,你也敢嚼舌根?”
两人走到岔路口,灯笼光扫过地面。姜岁晚看见自己刚才蹲的位置有道浅浅划痕——是她用簪子做的标记。苏培盛的灯笼停在那道划痕上,顿了顿,突然抬高声音:“这边有脚印!快追!”
脚步声朝另一条通道跑去。等声音远了,胤禛才松开手。她揉着发麻的肩膀,他重新点燃蜡烛,火苗跳了两下才稳住。
“苏培盛在帮我们?”她小声问。
“他在帮四爷。”他走向铁门,“德妃的心腹太监耳朵不好,听不清方位——苏培盛会‘误报’三次,每次间隔半刻钟。”
铁门内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摆着青铜火种坛,坛身刻满符文。她走近看,符文间隙填着赤红色粉末,和墙缝里的赤石粉一模一样。
“怎么取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