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果那姓周的小子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他刘邦无能!
他盯着那碗肉糊,沉吟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那就想办法让它不腐坏!用油浸透了再封存?还是用陶罐蜡封?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朕给你们一月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做不出来……”
刘邦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就去长城上陪着那些士卒,一起啃没肉的干饼吧!”
……
大唐,长安,太极宫。
李世民负手立于殿前,仰望着璀璨的星河,眉头紧锁。
往日里看这片星空,只觉浩瀚壮丽,是上天赐予大唐的锦绣画卷。
可现在,他脑中反复回荡着那个蔚蓝色的、悬浮在漆黑之中的“球”。
天,不是盖子。地,不是棋盘。
这个认知,像一根楔子,狠狠钉进了他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里。
“传李淳风。”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不多时,太史令李淳风快步入殿,躬身行礼,“陛下深夜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李世民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星空,问道。
“淳风,你观天象多年,可曾想过,这天,究竟是何模样?这地,又是什么形状?”
李淳风一怔,这是自古便有定论的东西,陛下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他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天圆如盖,地方如棋,此乃古之圣贤所言。”
“圣贤所言,就一定对吗?”
李世民转身直视着李淳风,“朕问你,有没有可能,天,是无垠之境,而地,是悬于空中的一个圆球?”
李淳风的脑子“嗡”的一声,被皇帝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骇得心神俱颤。
这……这是何等荒谬的想法?若地是圆球,那另一面的人,岂不都掉下去了?
他不敢反驳,只能伏地叩首,“陛下,此等言论,臣……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不代表其不存在。”李世民的语气不容置疑。
“朕给你一个任务,调动太史局所有的人手和浑天仪,给朕重新测算!朕要知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究竟有多大!这片星空,又藏着什么玄机!”
“朕还要你们,绘制一幅全新的舆图,不仅仅是九州,要将西域、要将大海之外,所有能探知的地方,都给朕画上去!”
李淳风冷汗直流,他从皇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他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他知道,长安的天,要变了。
送走李淳风,李世民又召来了百骑司的统领。
“去查。”他只说了两个字,将一份军中将领的名册丢在案上。
“查所有胡人将领的背景、家眷、往来,尤其是手握兵权、驻守边镇的那些。“
”朕要知道他们每天在做什么,和谁吃饭,说了什么话。”
统领心中一凛。
李世民的目光幽深。
安史之乱……藩镇割据……
周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警钟,在他心中轰鸣。
朕的江山,绝不容许被胡将窃取!
……
武周,神都洛阳。
上阳宫内,武则天正翻看着一摞奏疏,主要是关于她一手提拔起来的酷吏们的。
来俊臣、周兴之流,手段酷烈,构陷无度,朝野上下早已怨声载道。
一名心腹女官侍立一旁,低声道。
“陛下,近来弹劾索元礼、周兴等人的奏疏越来越多,说他们罗织罪名,有伤天和,恐动摇国本。”
武则天头也不抬,朱笔轻轻一点,在一份奏疏上画了个圈。
“天和?”她发出一声轻笑,听不出喜怒。
“朕的江山,是靠天和坐稳的吗?”
女官不敢接话。
武则天放下笔,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不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怨是水,沸腾久了,也是会灼伤人的。”
她将那份画了圈的奏疏抽了出来,丢在女官面前。
“索元礼,构陷过甚,手段卑劣,民愤极大。下狱,交大理寺审问。”
女官心中一惊,索元礼可是陛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陛下,这……”
“一把刀,用久了,卷了刃,沾了太多的血,惹得人人都怕,也就该回炉了。”
武则天语气平淡,“朕需要的是能为朕所用的刀,不是让天下人都戳朕脊梁骨的屠刀。”
“至于其他人,敲打一番即可。“
”告诉他们,眼睛放亮点,别把所有人都当成李唐宗室来审,朕要的是稳定,不是人人自危。”
女官躬身领命,心中对女帝的手段愈发敬畏。
杀一个索元礼,既平息了部分民怨,又震慑了其他酷吏,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这帝王心术,已然炉火纯青。
武则天看着女官退下,目光重新落到桌案上。
在那些奏疏旁边,放着一张白纸,上面用生涩的笔迹,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旁边标注着两个字:手机。
她想起了周墨,想起了那个能让女子读书、为官、甚至经商的后世。
酷吏只是工具,稳固江山之后,真正重要的,是民生,是人才,是开启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一个女人也能名正言顺,光耀千秋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