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旁边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听见了，接过话茬，“三十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地，妖兽横行，百姓得躲在土坯墙里过日子。镇世王带着修士打跑了妖兽，又让四阁修士合力建城。你看这护城阵，是天机阁的老阁主耗了十年心血布的；这灵泉，是农神阁的修士从百里外引来的；这飞鸢车，是工神殿的巧匠试验了百次才成的。没有镇世王，就没有现在的神都！”
货郎挑着担子往前走，嘴里还哼着小调：“圣州好，圣州妙，修士为民把心操；粮满仓，衣满箱，镇世王来福运高……”
众人跟着人流往朱雀大街深处走，越往里走越热闹。街边的小吃摊冒着热气，卖的“灵米糕”里掺了农家修士培育的糯米，甜得入心；“烤肉串”用的是商道修士从北境运来的妖兽肉，嫩得流油。几个孩童举着“糖画”跑过，那糖画是用带灵力的糖浆做的，画的竟是农神阁、工神殿的样子，舔一口，甜丝丝的还带着灵气。
郑沐阳早就按捺不住，玄铁大刀往路边的柱子上一靠，摸出块碎银子：“老板，来十串烤肉！要最肥的那种！”
墨守成没跟着凑热闹，他望着街对面的一座牌坊，上面刻着“功勋阁”三个大字，门口站着两个穿铠甲的修士，腰间的令牌闪着金光。周平给的那块玉佩在怀里发烫，他知道，兑换赏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里藏着剑冢的线索，藏着界门的秘密。
“先去天机阁吧。”他回头对众人说，青骢马在旁边打了个响鼻，像是在赞同。
王一飞点点头，刚要说话，却被一阵欢呼声打断。只见街尾来了队人马，为首的是个穿紫袍的修士，腰间挂着“农神阁”的令牌，手里举着张告示。百姓们围上去，看清告示上的字后，都欢呼起来：“太好了！今年的冬麦能增产两成！”“农神阁的新种子成了！”
紫袍修士笑着挥手，声音传遍整条街：“托镇世王的福，农神阁培育的‘耐寒麦’试验成功！这麦种能抗住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明年开春，家家户户都能分到！”
欢呼声浪更高了，连挑担子的货郎都放下担子鼓掌。墨守成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些笑逐颜开的脸，突然明白楚阳神都为何能成为天下中心——不是因为雄伟的城郭，不是因为厉害的阵法，而是因为这里的修士把灵力用在了该用的地方，这里的百姓信修士，更信那份让日子越来越好的希望。
“走吧。”他再次迈步，青骢马跟在身后，蹄子踏在刻满符文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天机阁高塔在阳光下闪耀，像根顶天立地的柱子，支撑着这座八百里的雄城，也支撑着无数人的日子。深秋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混着新米的气息，漫过朱雀大街的每个角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写下“安宁”二字。
墨守成随着人流往天机阁方向走，脚下的青石板被往来行人磨得油光锃亮，每一步踩上去都能感觉到细微的灵力波动——那是无数人日复一日走过，无意间将自身气息融入其中的缘故。街边的“百工铺”前围了不少人，一个穿蓝布短褂的工家修士正踮脚站在长凳上，给众人展示新造的“暖炉”。
那暖炉不过半人高，铜制的炉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细看竟是“聚火阵”与“循环阵”的结合。“诸位请看，”修士拍了拍炉顶，“添一次炭，能暖三天三夜！这阵纹能把热量锁在炉子里，一点不往外散，冬天搁在屋里，穿单衣都不冷！”说着，他掀开炉盖，里面果然只有几根烧红的炭块，却不见半点火星溅出，靠近了才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温和得像春日阳光。
“多少钱一个？”有人高声问。
“不贵！只要五十文！”修士笑着应道，“镇世王说了，好东西得让百姓用得起，工神殿补贴三成成本呢！”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几个妇人立刻掏出钱袋，生怕抢不到。
墨守成看得微微出神，他自幼在北境长大，那里的冬天能冻裂石头，多少人因为缺柴少炭熬不过去。若是有这样的暖炉……他正想着，肩头忽然被撞了一下，回头见是个挎着竹篮的小姑娘，篮子里装着刚买的“灵果”，红得像玛瑙。
“对不住，小哥哥。”小姑娘仰着脸道歉，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娘让我买些‘火晶果’回去，说吃了能防风寒。”
墨守成摇摇头刚想说“无妨”，却见小姑娘从篮子里拿出一颗递过来：“给你尝尝？可甜了！这是农神阁新培育的，以前只有修士才能吃得起呢，现在一文钱能买三个！”
果子入手温热，咬一口，甜汁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处竟微微泛起暖意。他不由看向不远处的农神阁分舵，门前的石碑上刻着“岁稔年丰”四个大字，底下还有行小字：“凡新培育作物，首年半价供应”。
“走快点！”郑沐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手里举着两串烤肉，油汁顺着指尖往下滴，“天机阁快关门了！”
众人加快脚步穿过“商道街”，这里更是热闹非凡。两侧的店铺挂着各色幌子，“通商行”的伙计正用“传声符”跟远方的分号通话，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南边的‘云棉’到了吗？神都这边都卖断货了！”“放心，用‘飞舟’运，明日一早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