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内,日军司令部。
“报告司令官阁下!城外……城外除了八路军,还有……还有打着‘同盟军’旗号的部队!是……是冈田、石川那些叛徒!”一个参谋惊慌地跑来汇报。
多田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涌上一股病态的潮红。叛徒!那些投降了共产主义的帝国军人,现在居然调转枪口来攻打皇军了!这比八路军的进攻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
“命令!”他嘶声吼道,“把更多的支那人赶上城头!尤其是面向同盟军的方向!我要让那些叛徒看看,因为他们,有多少支那人要死!”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抓起步话机,接通了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的频道:“总司令官阁下!北平危急!宋兴华部及叛军已合围北平!敌军势大,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立刻增援!”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冰冷而疲惫的声音:“多田君……大本营命令,华北方面军……应尽力迟滞敌军,为全局争取时间。援军……暂无。你部……可酌情处置。”
“酌情处置……”多田骏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手臂无力地垂下,步话机的话筒吊在半空,晃荡着。他明白了,他和他麾下的部队,已经被彻底放弃了。他们成了弃子,唯一的用处,就是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尽可能多地消耗宋兴华的力量和时间。
绝望和疯狂,彻底吞噬了这个老鬼子。
他冲到城墙附近,亲自督战,看着挥刀,指着城下,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开枪!谁敢后退,格杀勿论!让那些叛徒和支那人都看看,对抗大日本帝国的下场!”
枪声零星响起,更多的是百姓惊恐的哭喊。
城下,同盟军阵地一片死寂。战士们咬紧牙关,指甲抠进了泥土里,强忍着开枪的冲动和那无地自容的羞愧。石川启介旅长闭上眼,两行热泪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
……
六天时间,在一种极度压抑和紧张的气氛中过去。
宋兴华站在怀来指挥部的院子里,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他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那片浩瀚的系统空间。
全景地图上,十四个被红色光圈标注的目标——北平及周边十三个县城——清晰可见。每一个光圈内部,都密密麻麻分布着代表敌对目标的红色光点,而在它们周围,是代表己方部队的绿色光点,以及代表无辜百姓的微弱灰色光点。
他的目光冰冷如铁,扫过每一个目标。多田骏的疯狂,城头百姓的哭喊,同盟军战士的羞愧与愤怒……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凝聚成了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杀意。
“是时候了。”他在心中默念。
意识锁定那十四个目标区域内所有敌军。
“系统,兑换氰化钾,最大剂量。启动空间投放功能,目标,锁定区域所有敌军口腔……同步投放!”
【指令确认。消耗军功值xxxx点。空间坐标锁定……投放通道建立中……】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以宋兴华为中心,悄然扩散出去,超越了物理的距离,瞬间笼罩了那十四个县城。
北平、昌平、通县、宛平……对所有目标的投放在不到三秒钟内同步完成。
宋兴华的意识“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为这场肮脏战争执行最终净化般的冷酷。
……
五分钟后。
昌平县城。独21旅旅长赵福生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城墙。按照计划,总攻即将开始,但城墙上原本晃动的日军身影,似乎……少了很多?
突然,城里传来了混乱的惊呼声,隐约还有锣鼓敲响。
“怎么回事?”赵福生皱起眉头。
很快,前沿观察哨报告:“旅长!城里好像乱套了!有老百姓在跑,城墙上……城墙上好像没几个鬼子站岗了!”
“不对劲!”赵福生当机立断,“命令一团,试探性进攻!”
一团的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向城门靠近,预想中的猛烈抵抗没有出现。他们用工兵爆破炸开城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战士都惊呆了。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日伪军的尸体!有的倒在岗位上,有的趴在饭桌旁,有的蜷缩在营房门口……死状极其相似,口唇青紫,面目扭曲,显然是中毒身亡!
百姓们则聚集在远处,惊恐而又带着一丝茫然地看着进城的八路军。几个胆大的老人被战士们请过来询问。
“老总,俺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心有余悸地指着那些尸体,“就刚才,好像……好像刮过一阵阴风?然后这些天杀的小鬼子和二鬼子,就……就一个个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抽,没几下就不动了!”
“是啊是啊,老天爷开眼了啊!是天罚!肯定是他们作恶多端,遭了天谴了!”旁边的人纷纷附和,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理解的敬畏。
同样的场景,在顺义、怀柔、宛平、大兴、通县……乃至北平城内,几乎同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