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该自私的让她回来。
这时候,她早已飞越星辰大海,入职智库国防。
薄曜犹记得,第一次闹开,他是为了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她出来全网道歉,包揽一切罪责,因热度高引发网暴,耳朵聋了,人险些也没了;
第二次闹开,他是为了个结婚证,她就从燕京跑到了美国,吃了枪子儿;
第三次闹开,用计诓她回来圈在身边。孩子没了,被容九盯上,早已错过入加入智库国防的时机。
怪不得她不愿留在自己身边,因为磨难太多,太辛苦,太委屈。
滚烫的水汽圈在眸眶前,快要煮沸他的双眸,灼得他酸胀发疼。
他连门都不敢敲了。
再来一次,她又会遭遇什么呢?
薄曜已无法预料,脚步朝后退了两步。
瞳孔聚缩的紧盯门后,原来情深缘浅是这样的感觉。
这一刻,脑海里竟浮现薄晟的容颜。原来隐忍克制是这种感觉,怪不得人最后会疯掉。
薄曜站在门外徐徐转身,一点一点抽离,咬紧牙关将眼泪收回,太阳穴上的青色脉络点点抖动。
他停住脚步又朝着门前走了回去,受了这么大的磨难,她连个安慰她的亲人都没有,都没人抱她一下的。
薄曜下不去手,这门一开,一见她泪汪汪的眼睛,他铁定走不掉了。
转身,伸手按了下楼的电梯,走入电梯里,消失在滨江观澜。
他强大勇猛,这一刻畏缩恐惧;
他肆意妄为,这一刻隐忍克制;
他愤怒狷狂,这一刻冷漠清醒。
薄曜视线落在左手尾指上那枚家族徽章之上,讽笑着摇了摇头:
“薄晟在,世间尚有我;薄晟死,我就是薄晟。”
爱到底为何物?
在恨海情天里,改人脾性,面目全非,尝遍酸甜苦涩滋味。
滨江观澜的家里,照月提着药渣子出来扔。
门一开,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烟草味混合松木白檀的男士香水味,那是薄曜身上的味道。
照月按了按头,会不会生病生傻了?
她扔完药渣子回来,又在门外看了一圈,总觉得薄曜来过。
但他来的话,按照他的性格会直接开门,怎么会一声不吭,薄曜又不是个会忍的人。
照月回屋,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着,她第一次创业,公司马上就要开业了。
在奋斗事业这条道路上,薄曜一直都是她的引路人。
开业,她想请他来。
照月踌躇许久,点开通讯录,指尖悬在薄曜名字的上方久久没能点下去。
思索再思索,她点开了薄曜微信:
【我用你给我的那家公司开了一家公关公司,周一开业,诚邀你来。地址:春熙巷。】
照月盯着屏幕,茶几上的药从滚烫到冰凉,薄曜都没有回她。
照月眼前发酸,失意的抿了抿唇。
捧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这苦涩不及心中苦涩半分。
她起身把车钥匙都拿在了手里,想去云熙湖见他一面。
可照月了解薄曜,说一不二的性格,去了也不见到他。
“没关系,都成我甲方了,早晚也能见他一眼。”照月喃声道。